所以,要想在那里找到他,應該不是件難事。
她開啟了保衛處最高權限,悄悄啟動了這臺機器,設定好時間與位置,就緩緩走進了機器。
想不到一進去,她觸眼所見的是整面星空,將她所包圍的深藍星空。
無數顆星星,在她眼前一閃一閃。
機艙大門緩緩闔上,那些閃著白光的星星忽然化作了流星。
一顆一顆,拖著銀se尾巴,直直砸向她的面門。
顏卿閉上眼睛,感覺到天旋地轉,她知道機器開始運轉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山林之中,滿眼都是遮天蔽日的濃翠樹木。
她緩緩起身,坐定在臺階上。
前方是一道道古老的石頭牌坊,跨立在石階兩邊,一路向下延伸。
她忽然望見,有一個人正慢慢地拾階而上。
等見到她的時候,對方停下了腳步,向上仰望。
顏卿看著那一張極其年輕的面龐,也不由掩住了自己的嘴。
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居然剛一穿越過來,就遇見到了他。
年輕的他。
邢少天。
幽靜山林,郁郁蔥蔥。
滿目皆是深深淺淺的綠,當風吹過的時候,無數葉片來回起伏,宛如海面波濤。
一道蜿蜒的青se石梯,一上一下的兩人。
他們互相張望,仿佛都很驚訝對方的出現。
顏卿不可置信,他看上去也太年輕了吧。
清瘦的少年,烏黑短發,穿一件明藍se的t,黑se牛仔k,白se運動鞋。
四肢修長,背脊挺直,像一株高挺的綠竹。
忽然,顏卿聽到身后有清脆的鈴音,叮鈴叮鈴。
她回首,樹叢中隱著一角古se古香的飛檐,垂著一盞青se的風鈴。
風鈴向一邊旋轉了兩圈,又轉回來,在風中輕輕danyan。
“邢少天,你找到了嗎?”有人在前方發話。
果然是他。
顏卿再轉回來,看見邢少天冷淡的目光正從她身上移開,望向行至他側邊的一位少nv。
扎著高馬尾的年輕nv孩,一步三躍,向前扯住他的衣角。
顏卿的目光移向她的手,又移上她的面龐。
巴掌大的臉,尖下巴,楚楚動人的眉眼,高馬尾在身后蕩來蕩去,青春又朝氣。
“就在那里。”邢少天指了指顏卿的身后。
馬尾nv孩看見顏卿怔了怔,走上來兩步,又忍不住地問:“你也是來找南山寺的嗎?”
南山寺?
顏卿想起了,父親曾經說過,小城南山得名就是一座南山,而山上有一間小小的古寺,名字就叫南山寺。
顏卿不動聲se地掃了眼邢少天,決定按兵不動。
她起身,對著馬尾nv孩點點頭,“是啊。”
馬尾nv孩上下打量顏卿,“你怎么了?”
顏卿低首一望,發現自己衣服的下擺像是被撕成了條狀,凌亂不堪。
一定是時空穿梭機的緣故。
“我迷路了。”顏卿不假思索地說。
“那你跟我們走吧。”nv孩熱心地說道,轉頭又向著邢少天,問了一句,“可以嗎?”
邢少天的目光冷冷地掠過顏卿,輕聲說了句,“隨你。”
如此冷淡。
他直接從她身邊越過,視線不再有片刻停留。
顏卿撇了撇嘴。
邢少天在前面帶路,把道路兩邊的樹枝向兩側撥開,時不時地瞥向身后的馬尾nv孩。
“小心點。”
nv孩嗯了一聲,嘴角不斷上揚。
這兩人是什么關系?
顏卿咬住唇角,忽然想起他在摩天大樓逃脫前的那一刻,還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吻她。
她0了0柔軟的唇,仿佛還能嗅到一絲血腥味。
是他的血。
當然是為你而來的啊,大小姐。
明明過去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顏卿,但她依然覺得很有意思。
顏卿看著邢少天的背影,他此刻可b以后瘦多了。
但依舊是寬肩長腿,標準的衣架子,最簡單不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很有味道。
她想了想問:“這路好像沒什么人在走。”
nv孩不住張望,“聽說寺里有住一位僧人,是不是出去云游了?”
“那你們來這里是?”
“都說南山寺祈福很準,我們下半年要高考了,特地從江城過來的。”
顏卿怔了怔,什么?高考?
等等,末世三年的邢少天應該是二十一歲,怎么也不可能準備參加高考。
“你們兩個是同學嗎?”
見nv孩點點頭,顏卿又問:“高三的話,你多大了?”
“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