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野望月原本以為這也是警察的心理戰術,卻意外地聽到上原由衣輕輕感慨了一句,“小敢還是這樣。”松野望月不解,就又聽諸伏高明說道:“大概是這次的嫌疑人里還有兩個大學生吧。雖然……不過說到底都還是那么年輕的人……”松野望月回頭看去,是啊,都還是些很年輕的人……大和敢助勸完后就不再開口,相對的三人則依舊沉默。然而平靜表面下醞釀的波濤遲早要在臨界點爆發。“砰!”出乎松野望月意料的,一拳砸在墻上,打破這壓抑場景的竟然是一直置身事外的水野吉。“阿吉?你干什么?你?你!”廣川英雄閑事不解,隨后一愣,最后無比震驚,甚至接受不了事實一般后退了幾步。小津平野則趁機躲開,一幅不想被卷入風暴的樣子。“是我。”水野吉沉沉開口。說完這句后,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放下了一切負擔一般緩緩說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大和敢助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廣川英雄,一旁的諸伏高明則迅速卡住他的下頜掐斷他的輸出。“……之前白天閑逛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了這間書房里的活動門。再加上看到過酒井小姐用針管給附近剛生下來的小貓喂水,我忽然就想到了這個手法。水里的安眠藥是我躲在書柜門后趁廣川潤一郎上廁所時下的。至于真正動手的過程也很簡單,我十多歲的時候就幫去不起寵物醫院只能自己買藥回來治病的朋友給小貓打過針。換成人也差不多,提前學習,好好準備,找準位置幾分鐘就搞定了。我可能還挺有學醫的天賦。之后把針管埋進英雄房間里的花盆中是為了攪渾水,你們懷疑酒井小姐和英雄是同謀也好,懷疑酒井小姐栽贓英雄也罷,隨便。”被捂住嘴的廣川英雄不死心地發出嗚嗚聲。但不用他開口,水野吉就主動解釋了自己這么做的原因。“因為恨?因為愛?因為嫉妒?”水野吉搖了搖頭,放棄了探究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盡管不想承認,但從遺傳基因來說,我也是那個人渣的后代。只是從我有記憶開始,母親就一個人帶著我顛沛流離。她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愿意包容她愛護她的人,可以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可是命運這種東西啊,真的很難說。
我的繼父兩年前就去世了,因為一場交通事故,兇手就是廣川潤一郎現在的司機。事故原因很簡單,因為違規駕駛和超速。我的繼父給我母親和我留下了不少財產,包括我現在住的那間別墅。按理說生活無憂,可我母親還是傷心過度,在上個月去世了。誰不知道廣川議員的赫赫威名,所以就算知道他的司機在他的關照下一點事沒有,我一開始也沒想過報仇。但后來整理我母親的遺物,我才發現害得我們一家家破人亡卻不用付出半點代價的竟然是我所謂的親生父親!多可笑,多諷刺,是不是。”水野吉終于正眼看向了已經陷入呆滯的廣川英雄,他眼神冰冷卻揚起嘴角,用最溫柔的語調吐出最殘酷的真相:“所以我才主動接近你,我的朋友,我的,好兄弟。”“我……”廣川英雄整個人臉色發白,看起來完全陷入了恍惚。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總算松開了他,但他卻再也無力說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了。“走吧。”大和敢助拍了拍水野吉的肩膀。真相如此,他們除了秉公辦案,又能改變什么呢?至于是誰做主瞞過了兩年前廣川議員的司機河邊度的車禍事故……現在也只能將材料提交上去,然后期待更高級別的人能關注一二。想不到這竟然還是一出倫理大戲,看完全場的松野望月不知為何覺得心里有些堵得慌。能說什么,怪只能怪廣川議員自己不做人。而且碰上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只能算組織自己倒霉!就是水野吉,就像上原警官說的那些,還那么年輕,真是可惜。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小蘭想了想,走過來拉住松野望月的手晃了晃,“松野小姐,我好像沒有在曹cao的詩歌里看到你說的那一句呢。”“怎么會?”松野望月立刻抬頭,“肯定是曹cao寫的,是不是比較小眾的詩里的?”“只聽中文發音的話,松野小姐之前說的詩句應該是中國樂府詩中一種常見的結尾句。”還沒走遠的諸伏高明回頭突然出聲解釋道:“曹cao的《步出夏門行》中,四首詩全都以此結尾。但具體意思,似乎跟松野小姐之前解釋過得不一樣。”“是嗎?”松野望月還真不了解這個。她還在跟網友學打招呼,詩歌什么的只是隨便一提,根本沒有深入。她馬上鼓動小蘭再查一查。“可……”毛利蘭飛快看了一遍搜索出來的被翻譯成日語的《步出夏門行》,更加猶豫地轉著松野望月,“這個意思跟松野小姐所說的好像確實不太一樣……”說不太一樣真是委婉了,松野望月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網上的解釋跟之前網友的解釋完全就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