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川上隆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能說說你與死者究竟有什么矛盾嗎,川上先生?”死者的情況確實不太正常,經驗豐富的警察和偵探們因此對鈴木園子的話格外重視。更何況對于這樣的意外死亡事件,排除或確認他殺可能也是必需流程。川上隆沒有說話。“還請配合我們的調查,川上先生。”綾小路文麿還是一貫的冷淡表情,但反而比一般情緒失控的暴怒更具有壓迫感,再加上身高以及警察身份上的天然優勢。光他站在那里就已經足夠讓川上隆緊張起來。“不是吧。”川上隆左右看看,忽然笑了一下又放松下來,“之前不是說了嗎,我今年就要畢業了,所以最近都在忙著準備畢業答辯和找工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也能理解吧,有些時候事情不會像你想的一樣順利。我呢,最心儀的工作暫時沒有回應,畢業論文又還需要繼續修改,所以心情不好想要發泄一下也是正常的。畢竟老師真的很嚴格,要求真的很高啊!這點大江和小原也能作證的!壓力那么大,發泄一下也很正常吧。誰讀書的時候沒有抱怨過老師啊,總不能因為我隨口兩句話就覺得我是兇手吧?再說你們不是也還沒確定老師究竟是意外還是別的什么才導致的死亡嗎。”這番解釋不無道理,就連毛利小五郎聽了也不禁感嘆現在工作壓力確實很大。大江和子和小原莉香對川上隆關于老師很嚴格的發言也都深有同感,不過現在人已經去世,她們也沒心情開什么吐槽玩笑。然而松野望月就站在鈴木園子對面,將她明明想說什么卻不能說的郁悶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松野望月踮起腳尖輕輕移動到鈴木園子身邊,體貼地送上詢問,讓才認識的新朋友能夠盡情抒發胸臆。鈴木園子當然有一大堆話要說,見松野望月感興趣,她直接拉著毛利蘭和松野望月來到陽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并沒有那么簡單!”鈴木園子一邊留意室內有沒有人聽到她的話一邊激動地爆料,“那天晚上打牌到后面我們幾個不是去洗手間了嗎。出來的時候我正好聽見了大江小姐臉色很難看地在發短信!當時她的眼神······怎么說呢,真的很可怕!而且我注意到了一眼她的嘴形,說得好像就是‘去死!’現在中島教授又真的······所以你們覺得大江小姐當時罵的不會其實也是中島教授!她跟川上先生一樣,都跟中島教授還有更深層次的矛盾!”鈴木園子眼神犀利,顯然已經進入了偵探模式。「我的天哪!」松野望月在內心萬分感慨:真是近偵探者偵探,近酒廠者變酒!她現在日子為什么過得這么苦,說到底都是因為當初走錯了路!
早知今日,還不如去山里當野貓!嗚嗚!疑點聽完園子的爆料,松野望月立刻總結道:“這么看來,中島清正起碼與他的兩位弟子都存在矛盾了。”矛盾是什么?矛盾就是一切悲劇的導火索!“就是不知道最后那位小原小姐會不會也涉及什么。”面對松野望月的推測,毛利蘭顯然有些難以接受,“不會吧,小原小姐不是去年才入學嗎。”要有什么深仇大恨,似乎也太早了一點。“沒錯。”鈴木園子對此看法一致,“真的有人會僅僅因為學業壓力就殺害老師嗎?我覺得不太可能,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從中島教授的人際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了解更多的信息。”鈴木園子蠢蠢欲動,但比她更的快則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綾小路文麿安排出去的警察。負責調查中島清正人際關系的警察卡著時間登場,一開口就是一個勁爆消息。“什么?”毛利小五郎顯然震驚了,“中島教授之前還有一名學生?這名學生一年前自殺?曾透露與導師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松野望月頓時震驚地跟園子和小蘭的對視兩眼,然后立刻推開陽臺玻璃門,第一時間趕回現場。“沒錯。”警察非常專業地補充了其他重要信息,比如當事人名叫佐藤惠子,自殺前曾多次與父母說起因為導師自己非常痛苦,但沒有透露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件發生后佐藤惠子的父母分別找到學校希望給個說法,但因為沒有證據,此事算是不了了之。松野望月還在消化這個令人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消息,綾小路文麿就已經飛快走到了下一步:“三位清楚這件事嗎?”然而回應他的是川上隆與大江和子的沉默;小原莉香則一臉驚訝迷茫地表示自己才入學不久,不清楚這件事。嘴長在人身上,當事人當然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但松野望月好歹被警視廳的精英警察們輔導了幾年功課,自然也學了一點偵查小技巧。更別說為了避免在組織成員尤其是貝爾摩德面前露出破綻,她還用心鉆研了《演員的自我修養》《演員的力量》《表演的藝術》《如何在鏡頭前表演》等專業著作!三人不自然的神色變化沒有逃過松野望月的眼睛,她更加確定了這三個人絕對有點問題。綾小路文麿和毛利小五郎繼續關注著一年前的女學生自殺事件,想要從中找到一點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