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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范艾的時候,他已經快進候車大廳了。歐鉑尼三步并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他,他做傭兵的時間不短,下手難免有些沒分寸,范艾一下子疼得叫了起來。
他們一下子就成了人們目光的焦點。
畢竟歐鉑尼的樣子不太尋常,高頭大馬身材壯實的獨眼男人揪著細瘦柔弱的少年,這個畫面怎么看怎么可疑,于是有人立刻報了警。
范艾捂著手臂蹲在地上,右手拼命揮開歐鉑尼試圖拉他的手。
虎化形人又有點心疼又有點惱火,想干脆直接扛起似子就走,但范艾倔強地反抗著,而且他們還被圍觀的人堵住了。
他的助手豹化形人金花是第一次見未來老板娘,正想上前勸幾句看看,結果巡警已經來了。
年長的那個巡警上前問:“怎么回事?”
歐鉑尼覺得有點丟人,但還是強忍著怒意說:“他是我老婆,我們有點誤會,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想跑,我追他來了。”
年輕的警員看范艾捂著左臂,一臉疼痛的樣子,立刻說:“鬧矛盾也得好好說,怎么能打人呢?還是這種公眾場合,影響多壞啊!”
別說歐鉑尼,連金花都覺得冤,便插嘴道:“真沒打人!警官,您誤會了。我老板手勁大,這一不注意就把老板娘給弄疼了。”
警官問:“你又是誰?跟他們什么關系?”
金花立刻上前客氣道:“哦,那是我老板。這不,就夫妻倆有點小誤會。沒想到老板娘氣性那么大,說走就要走,我老板一聽就急了,這不,直接就來找人了。警官,您看,這么占著路也不好,要不咱們回局子里說?”
范艾一看,顧不上手臂疼,立刻道:“我還沒跟他結婚!我不想跟他走。”
歐鉑尼順勢扶了他一把,一邊給他挽起袖子看傷處,一邊勸他:“你有什么話,我們去警察局說也行,別鬧脾氣了。”
眾人見他雖氣勢駭人,對老婆卻還算有耐心,又主動說要去警局調解矛盾,便也有人勸范艾:“年輕人,什么事說開了就好,兩口子哪兒有隔夜仇的?看你老公也像個講理的人,就別跟他賭氣了。”
范艾簡直有苦說不出,被歐鉑尼和金花堵著,只得跟著兩位警官走了。
看熱鬧的人群自然也散去了。
一路上歐鉑尼不住給范艾揉捏傷處,他力氣大,只一下就捏出了個青紫的指印,雖然疼,好在骨頭沒事。范艾想甩開他,偏偏歐鉑尼臉皮厚,死纏著他。
金花則一路跟兩個警員套近乎,一張嘴口燦蓮花,幾人前腳剛進去,金花不知給什么人打了個電話,后腳就出來了,連個矛盾調解書都沒簽。
那個年輕的警員看范艾不情不愿地被帶走了,有點不放心地問前輩:“就這么放他們走了真的好嗎?就算不是家暴,最起碼那人也不情愿跟他們走,萬一之后出事了怎么辦?”
那個前輩比他見識多,意味深長地對他低聲道:“就是什么都沒處理才好。局長都讓別管了,這里頭又是貴氏又是化形人的,這種渾水不是咱們能摻和的,就得讓他們自己解決才好。”
歐鉑尼幾乎是半抱著把范艾塞進車里的,他熱得出了一身汗,范艾也沒好到哪兒去,金花默不作聲地主動去開車。
就看歐鉑尼膩在范艾身邊半是威脅半是調情地說:“你也看見了,警察不管咱們這事。你說說,你到底為什么要跑?嫁給我們這么委屈你了?”
范艾扭過頭,不想跟他說話。
歐鉑尼有些惱,擰過他的臉狠狠地吻了他。
這吻好比狂風暴雨,一時讓他有些駭然,歐鉑尼的舌頭帶著些煙草的苦澀滋味掃過他的齒列纏住他的舌頭一陣吸吮廝磨,范艾簡直嚇傻了,都忘了推開他。
好在歐鉑尼還有些理智,親了會便放開他,又在他臉上擰了一把,恨聲道:“脾氣這么倔!非得吃苦頭才開心嗎?”
范艾氣極了,賭氣似的捂著嘴拼命擦,又覺得這個吻讓他喘不過氣,舌頭都快麻了。
歐鉑尼見他這樣,便嚇他:“再擦試試,擦了我還親你,親到你嘴唇都腫起來!”
他說著便又抓住范艾的手在他嘴上重重地親了口,范艾終于不敢擦了,只能捂著嘴默默流淚。
他這樣反倒令歐鉑尼心癢難耐,有些介意地瞥了金花一眼,金花也知道歐鉑尼是嫌自己礙事,但這又關他什么事了,便更加討嫌地跟范艾搭話:“嗨,老板娘,你好呀!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金花,是老板的特助。你可別誤會,我這特助是純粹打雜的,跟老板可沒那種亂七八糟的關系。”
歐鉑尼嫌他聒噪,揮揮手讓他閉嘴:“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好好開你的車。”他有些心煩地給斯貝丘發了個消息,告訴對方人已經截住了。
過了一會斯貝丘的視頻電話也打過來了。
他大概是在外頭什么地方,穿得很正式。
“他還好嗎?”斯貝丘問,他對歐鉑尼的行事風格很熟悉了,因此多多少少對范艾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