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艾接過手機,斯貝丘抓住了他的手。
“二人世界是有代價的,我答應了在新婚夜讓你們獨處?!彼f,“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范艾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我以為一般而言獵手不會向獵物宣布瓜分決定。”
于是斯貝丘將他拉進懷里:“你還在賭氣嗎?”
他長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范艾有點自暴自棄地一動不動,仿佛自己是個玩具娃娃。
“你看過我的原形,你知道狐化形人一般有什么能力嗎?”
他捧著范艾的頭,綠色雙眼凝視著他藍紫色的異色瞳。范艾漸漸覺得世界眩暈起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斯貝丘,甚至于只剩下斯貝丘。這紅發的狐化形人就是他的世界之主。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又夢醒一般回到了地球上,意識也從斯貝丘的掌中回到了自己的大腦中,他仍是自己的主人。
范艾悚然后退,卻被斯貝丘強硬地抱回懷中。
“這是‘狐魅’,不過我的能力可能會比一般的更強。然而在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向你展示過,因為我想至少在我的愛人眼里,我應該是真實的,無論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
范艾感覺到一顆心怦怦直跳,他剛才感覺到了意識受人擺布且無限依戀的錯覺,此時才明白化形人到底意味著什么。
房間里安靜極了,幾乎聽不見什么聲響,范艾被斯貝丘擁著躺在床上感覺到列車在行駛過程中輕微的晃動。
他一時有些迷惑,覺得兩人似乎就是一對剛剛新婚的夫妻,一時又覺得這種想法是被斯貝丘的狐魅控制住了。
斯貝丘摟著他順著他的背拍了拍。
“睡會吧,這幾天你都沒睡好吧?”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范艾并不討厭,床上的紗簾慢慢罩了下來擋住了陽光,范艾的眼皮也慢慢閉上了。
這一覺好眠,直到日落黃昏他才醒來。
他獨自躺在床上,空氣里除了花香還多了食物的香氣,他坐起身發現桌子上已經擺上了晚餐。浴室的門響了一聲,斯貝丘穿著浴袍走了出來。夕陽照在他紅色的頭發上將之暈染成金橙色,他發現范艾醒來臉上便浮起笑意,坐到他身邊問:“睡得好嗎?”
范艾點了點頭,斯貝丘自然而然地湊上前在他唇角留下一個輕吻:“先去洗澡吧,我訂了餐,可以在房間里慢慢吃。”
浴室里很干凈,白色的四腳浴缸里甚至已經放滿了熱水,范艾脫光了衣服慢慢跨進去,整個人都泡在了粉色的水里。一切都是香的,一切都是暗示,今晚斯貝丘不會放過他了。他難以想象要怎樣去承受一個男人,一個男性化形人。之前在金鴿俱樂部里的見聞再次浮上眼前,那個被同時侵犯女陰和后庭的熱納似子,他是不是會成為他?沒有人告訴他,而未知便是恐怖。
范艾恍恍惚惚地泡完澡,裹上浴袍回到了房間。
天色更晚了,晚霞將夕陽吞沒了,在天際留下斑斕的云彩勾勒出城市的剪影,而他們的火車又義無反顧地一路向前行駛將城市遠遠地拋向后方。
斯貝丘正喝著酒,他給自己點了杯紅酒百無聊賴地眺望著窗外的景,見范艾過來又殷勤地給他拉開座椅。
“東部線路的火車便當相當有名,我們可以試試看。”他說著幫范艾揭開了餐盒蓋子,“要是不喜歡的話也可以換別的?!?
事實上這種餐盒相當受歡迎,成年男性手掌大小的餐盒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是由各種涼拌素食、冷餐肉食以及花色米飯構成的拼盤,下層則是甜品點心和各色水果。
餐盒有不同種類,給范艾準備餐盒里有牛肉和各色菌子,斯貝丘自己的則是海鮮魚蟹。他看范艾看向自己的餐盒不由彎起嘴角給他夾了一尾炸蝦,然后期待地看著對方,范艾猶豫了一下也給他夾了一筷松露煎牛肉。
紅毛狐貍高興地接受了妻子的回禮,舉起酒杯向妻子致敬:“新婚快樂,親愛的?!?
范艾看著他,他鬧不明白婚姻是什么,就像他還沒搞明白愛情究竟是什么。
他的母親終身不婚,而他的父親選擇了包辦婚姻,人的身體和心靈居然是可以分割的兩個面。他不知道自己今后會不會也變成范子爵那樣為了利益精心算計的人,但管他呢!
或許此時此刻斯貝丘是真正快樂的吧。
終于他沒說什么,也舉起佐餐酒和對方碰了杯。
至少現在他決定忘記這一切享受暮色下的美酒和晚餐。
斯貝丘或許真是個耐心的好獵手,他并不心急,或者換一種說法,他從不把心急擺在臉上。吃過飯,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他們喝著佐餐酒,他給范艾說這次行程的景點,也許是因為輕松的氛圍,范艾已經沒有最初的那種緊張和防備了。
“你喝的太快了,親愛的?!彼关惽鹕焓治兆×朔栋罩拥氖?,“這種果味酒就算度數再低喝多了也是要上頭的?!?
“難道這不是你希望的嗎?”范艾抬起頭反問,他的嘴唇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