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著逃脫的計劃。
他并沒有立刻去購買機票或者車票,帝國如今科技發展迅猛,信息全網覆蓋,購票又都是實名制,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另兩人要查他的行蹤簡直了如指掌。
所幸帝國幅員遼闊,難免有些地方還沒完全被聯網系統登錄在案。他打開地圖找了幾個自己認為合適的地方,打算先口頭應下婚事回頭再另做打算。
盡管這很可能會讓范子爵得罪對方,但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他終于曉悟了貴氏的要領——永遠都只為自己打算。
18
深夜的書房靜悄悄,只有紙張被翻動的聲音。
佩伯爵先前擰著的眉頭漸漸松開,抬起頭對坐在對面的歐鉑尼說:“看來你相當中意那孩子啊。”
歐鉑尼矜持地說:“您一直操心我的婚事,因此我想還是趕緊定下來為好。”
佩伯爵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手指在那份斯貝丘草擬的婚約文書上點了點:“說實話我很意外,孩子。你并不是愿意跟人分享的性格,尤其是——妻子。”
事實上歐鉑尼也預料到父親會問這個,他立刻說:“您知道新礦的價值。然而在公陸開采新礦畢竟風險太大,如果能和范子爵合作既能享有利益,又不需要額外花費人力成本。況且您知道其實我并不太適合在帝都發展…”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先前您介紹梅小姐給我,已經讓哥哥心存芥蒂,而我其實也沒什么能力在政界發展。您知道的,我自在慣了。等完婚之后我會離開帝都,既能盯著范家也讓您省心。”
他像跟父親掏心置腹一般似乎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其實完全顧左右而言他,完全沒提他和斯貝丘達成共識的真正原因。
提到子女間的明爭暗斗也確實讓佩伯爵分散了注意力。
他知道歐鉑尼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動機,雖然那個似子他也認為長得不錯,但還不至于讓兒子興起跟人共妻的打算,但新礦的利益實在是個不小的誘惑,連他都有些動心。范家答應完婚之后將除去百分之三十的稅額之外與佩伯爵按一定比例共享,有了佩伯爵在帝都坐鎮,范家即便遠在邊境也有了穩固的盟友。
而斯貝丘因為約定了婚后子女一律繼承范家的貴氏,因此也獲得了一定的利益分配。
只是這樣一來歐鉑尼就顯得有些弱勢了。他不是貴氏,卻因為佩伯爵的關系將來的子嗣歸屬成了焦點,如果和斯貝丘一樣認可子嗣繼承范家的貴氏,那他這個佩伯爵的兒子可要成了別人的笑柄。
佩伯爵猜想這也許是兒子的一個小小試探,想看看自己究竟是在乎婚生的長子,還是能帶來實際好處的次子。他心中不由暗笑,卻還是順了對方的心意,說:“讓你的孩子繼承范家的貴氏不合適,既然那個狐貍愿意入贅,那就讓給他也罷。將來你的孩子還是用我們家的貴氏。”
這樣說來,說明佩伯爵同意了這樁婚事,而且和斯貝丘料想得完全一致。
佩伯爵看著面露喜色的兒子,又忍不住敲打:“即便是共妻的丈夫,身份上你總要高過那個狐貍,過幾天我會給你辦理身份認可。只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個斯貝丘能自己一個人走到現在的地位,絕不是什么好想與的。你該留心的地方務必要注意。”
歐鉑尼心想,你自己都被算計了,還來擔心我。
他雖然知道斯貝丘不好對付,但就目前看兩人還是合作為要,而且估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有彼此支持,因此完全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而且歐鉑尼相信在絕對的武力之下所有的花招都是白費。
第二天上午斯貝丘如約而至,也給范子爵送來了草擬的婚約文書。
范子爵一邊喝著坤恩草茶,一邊翻閱檢查。斯貝丘面帶微笑地坐在沙發上,儼然是個接受面試的應聘者。
他留心著范子爵的反應,若無其事地打量房間的陳設。
范子爵粗粗看了一遍,決定過后再找律師參詳一番,以防有什么自己沒察覺的漏洞。
他抬頭看斯貝丘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說:“范艾昨天沒睡好,吃完早飯又上去休息了。”
斯貝丘理解地點點頭,神情中卻還是難掩遺憾。
范子爵思量片刻覺得培養感情宜早不宜遲,反正婚事基本已經定了,讓他們見見面也好,于是咳了一聲,對斯貝丘說:“他的房間在二樓樓梯口左手那間,你正好和他聊一聊。”
斯貝丘從善如流地點頭稱是。
他的容貌雖然說不上多英俊,但勝在氣質出色,有種令人信服認可的睿智感,如果再戴上一副眼鏡基本就是飽受觀眾追捧的“斯文敗類”。
不過斯貝丘雖然沒有戴眼鏡的癖好,看起來也的確斯文,也實在是個奸商敗類。
他輕輕敲了敲門,范艾在房間里頭悶著聲問:“…什么事?”
那聲音像是蒙在被子里,又或者是在哭泣。
“我是斯貝丘,能進來嗎?”
他柔聲問道。
范艾的聲音一滯,接著說:“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