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任何國家,卻是冒險家的樂土。
而范家的土地離那并不遠。
看到這種地圖,范子爵沒有立刻離開,他揚了揚眉毛傲然地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斯貝丘笑了笑:“之前在公地開采出的新礦石已經通過了檢測,那種石頭內部不但壓縮了大量能源,而且還能直接被法師們截取能量。您的家族之前開采礦石的時候不也跟歐鉑尼的傭兵團合作過么?”
他看向歐鉑尼,后者對范子爵承諾道:“如果與范艾締結婚姻,那我的傭兵團當然可以被我的妻子驅遣。”
范子爵對這提議并不動心,干巴巴地說:“那倒不必。君子不奪人所好。”
但斯貝丘立刻看穿了他:“您當然不必為支出掛心,作為共妻的丈夫,這些支出都會由我來承擔。”
范子爵靜默了一會,并沒有馬上提出反對,斯貝丘忽然說:“這樣說可能有些冒昧,但您真的相信前年的哥黛加大爆炸是個意外嗎?即便真是意外,您的孩子又怎么會剛巧都在那呢?您就從來都不感到懷疑嗎?”
范子爵終于有了反應,他憤怒地猛地轉頭看他:“你知道什么?!我的三個孩子喪生了,你卻拿這些作為談判的籌碼嗎?”
“并非如此。”斯貝丘冷靜地說,“您還有范艾不是嗎?您難道一點都不為他擔心嗎?如果我是您,那我將窮盡所能找出兇手復仇,而不會去拒絕那些支持我的力量。”
范子爵有些譏諷地看他:“別夸夸其談了年輕人,你甚至連個貴氏都不是,如何讓我相信你呢?”
歐鉑尼終于插口道:“那加上佩伯爵的支持呢?您會有最牢靠的合作伙伴。”
“可你同樣不是貴氏,孩子。”范子爵淡淡地回答他,“你能代表你的父親嗎?你的父親會為一個沒有繼承權的孩子承擔起聯姻的責任嗎?”
歐鉑尼冷靜地說:“我當然不能代表我的父親,而我則需要向您表示誠意。至于婚約自然是請我的父親和您親自商談。”
范子爵沉默了片刻,說:“我得好好想想。”
斯貝丘于是接著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坤恩邊境應該也蘊藏了不少新礦石吧。只是憑借范家的力量,真能守住這樣一份巨大的財富嗎?我知道您害怕這份財富招人覬覦,但事實上也許這早就不是秘密了,您也清楚這正是招致災難的原因。”
范子爵渾身一怔,終于直視他問道:“那你們能給我什么?”
歐鉑尼立刻說:“我會為您找到仇人手刃兇手,并且我會說服我的父親向皇室獲取一份您的家族合法開采買賣新礦的許可書。”
斯貝丘則說:“我沒有家族,而我妻子的家族將會成為我的家族,我的一切財產都會被我的婚生子女享有。”
這話說得謙卑,但聯系到他的身家,不得不說范子爵確實有點被打動了。
但共妻的婚約仍讓范子爵有些猶豫。
“這在東陸實在太不常見了,我可不想范艾淪為別人的笑柄。”他低聲說著又反復權衡著。
歐鉑尼于是說:“這是東路人的惡習,尤其是在帝都,無論我們做什么都會有嘲笑我們的人,犯不著在意他們的眼光。我可以定居在坤恩,這并不會對我有任何妨礙,你呢,斯貝丘?”
狐貍商人揚了揚嘴角:“我同樣也喜歡邊境風光。”
他們幾乎說動了范子爵,而唯一的問題是該由誰去告知范艾呢?
16
范子爵坐上車,歐鉑尼和斯貝丘隔著車窗向他致意。
斯貝丘說:“閣下,明天我就會將約定事宜詳細列出送到您府上。”
他大概也意識到這樣的語氣有點太商務了,于是又說:“剛好我也很久沒見范艾了。”
斯貝丘對他的小心思嗤之以鼻,對他們二人說:“你們別高興得太早。他的性格倔強,我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說服他。”
歐鉑尼卻說:“我今晚會跟父親詳談,希望我們都能一切順遂。”
范子爵聽罷不再多言,只點點頭便讓司機打道回府。
范艾這一天仍舊在家里沒出門。
帝都最不缺乏社交活動,但他最近完全沒心思與那些陌生男女虛與委蛇,想到要從那些人中找一個終生伴侶,他就免不了情緒低落。
聯姻的家庭鮮少有以離婚收場的情況,大部分夫婦不管感情如何都會保持著這段婚姻,畢竟這涉及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家族的利益。
譬如范子爵的夫人,即便是在經歷喪子之痛后還要面對丈夫把私生子接回家繼承家業的現狀她仍然沒有提出離婚。而相應的是在有生之年范子爵也承擔了扶持對方娘家的責任。
范艾在被接回家之后不久就開始了各類針對貴氏子女的課程和訓練。這些教育一般是伴隨著貴氏子女的成長而持續開展的,最終達到潛移默化的作用,將這些教養——言談舉止、思想品味徹底融入生命當中。而他則需要在短時間內像一株長歪了的綠植那樣被快速修剪催熟,以達到徹底改頭換面的效果。所幸他的頭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