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境地。”
盡管范艾知道垂霖自私自利,但他也沒料到對方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
“那您又如何呢?垂小姐,沒有人強迫你一定要嫁給我,不是嗎?您把我視為什么?一個好騙的傻子,不是嗎?您原本是打算把那個夭折的蛇冠上范家的姓氏不是嗎?是您自己把自己推進了絕境里。”
垂霖把錯全怪在別人頭上,甚至還可笑地來指責他,這讓范艾忍無可忍。
憤怒的女人一下子把身邊的鳶尾花扔到了地上,藍紫色的花朵凄慘地散落在地上,空氣里飄散著甜膩膩的香氣,但他們之間的氣氛卻冰冷到了極點。
“我能選擇嗎?如果有選擇的權利,我為什么會同意和你這種不男不女的東西聯姻!你以為你褲襠里的那玩意能讓女人滿足?別以為你能比我好到哪兒去!在那些獸類的眼里,你跟女人壓根就沒兩樣!!你只能躺在他們身下被他們操爛!!”
她徹底歇斯底里,范艾根本不想跟她爭執,但是外頭的保姆聽見垂霖尖厲的怒罵后沖了進來。地板上亂極了,垂霖哭叫怒罵著,而范艾則氣憤地與她對峙。
保姆有些責怪地看了范艾一眼,走到垂霖身邊想安慰她卻被推開了。
范艾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他試圖冷靜地說:“垂小姐,這太遺憾了。您的自私惡毒簡直令我作嘔,您只會遷怒無辜的人,卻不敢去揭發真正的兇手。希望我們今后不要再見面了。”
他說完再不管這些人是什么表情,大步朝外面走去。
12
被人當面羞辱的難堪實在令人難以承受,范艾想這回范子爵是說對了。自己傻乎乎地跑來探望,結果反倒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回頭范子爵知道了必定又要數落他。
惱羞的情緒一時半會難以消磨,他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轉向了一旁的公園。
六月的帝都已然酷熱難當,走在路上甚至能感覺到陣陣熱浪沖襲身體,好在公園中綠蔭成行,多少遮擋了烈日的曝曬。
范艾獨自走著,忽然懷念起家鄉的風光。
對他來說家鄉并非是坤恩邊境,而是更南更偏遠的希波克拉因,這是音譯的叫法,而只有當地人才知道那是靈泉之鄉的意思。希波克拉因多山多水,山靈秀水清澈,于是蘊生出多色水晶,也孕育了異瞳的希波克拉因人。
范艾的母親就是靈泉巫女,她們大多終身不婚,但會繁育很多孩子。
巫女是靈泉的使者,她們不屬于任何人。
因此范艾的母親也不屬于范子爵。
他們只是剛好在某個時刻邂逅、相戀,接著就分別了。
而范艾則是這段時光的見證。
巫女生下他后因為他不是女兒而感到遺憾,巫女是母傳女的世襲職業,并不是男子或者似子可以勝任的。那時范子爵已經結婚,出于各種考慮他并沒有把范艾接回家,而是將他留在了巫女身邊。
只有每年按時匯來的生活費暗示著范艾還有個父親。
巫女投入了下一個追求者的懷抱,一個個弟弟妹妹降生了。
但他們的父親有時也會來看望他們,范艾說不清自己是不是羨慕他們。
母親并沒什么時間關注他們,她的目光不是流連在那些追求者身上,就是女兒們的教養上。她們穿著白色長裙行走在神廟里,學著母親那樣侍奉靈泉,只有最出色的那個才會成為巫女。男孩子們則在風吹日曬下摔摔打打地長成,他們大多結實健壯,有著一副強壯的體格。
范艾常常見他的弟弟們和別的男孩子一起瘋跑、游泳、捉魚、打架,但他沒法融入他們。
因為他既是男人又是女人,所以既不疏于男人也不屬于女人。
好在他早已習慣了獨處。
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從來到帝都后他太缺乏獨處的時間了,總是被嘈雜包圍著,男男女女各樣的心計,各樣的謀劃。
他們不會像他的族人那樣大剌剌笑話他不會游泳像個笨拙的熊,他們只是竊笑著遞著眼色,心照不宣地嘲笑他,偽裝成親切的樣子索取好處。
然而范艾終于從那條綠蔭長廊下走了出來,再一次回到了人群中。
忙碌的工作日也有午休時間能讓人得以喘息。
職員們成群從公司里涌出來找用餐地點,一旁幾個女學生正嘰嘰喳喳地商量著要去吃什么,送餐員的身影則是最顯眼的,他們大多穿著不同品牌卻都色彩奪目的背心打著電話或是在路上穿梭著。
范艾心里最后的那些郁氣被這人間的煙火氣一沖而散。
他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先去吃飯,自己則看著街上的招牌想找個合適的地方獨自吃飯。
正猶豫間,一個人影忽然斜里沖過來向著范艾身邊的女孩子們襲來。
范艾心下一抖,下意識往前傾去想攔住那人。
匕首猛地刺下時,其中一個女孩尖聲叫了起來,范艾眼疾手快抓住她手中的奶茶朝歹徒的面上砸去,那人終于改換了目標,手腕一轉便朝著范艾扎了過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