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他并沒有占什么地方,但是身邊要坐下這么一位壯士,如果不退開些感覺就要跟他擠在一塊了。
他們沉默地吃了會冰淇淋,范艾感覺這人的視線似有似無地打量著自己,就有些心慌,連手機都不想看了。
他正權衡著到底是回樓上陪著垂小姐摧殘自己的耳目,還是繼續坐在這里遭受心理壓迫,獨眼男終于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也不喜歡這部劇?”
范艾心想我跟你很熟嗎?
但是這問題其實也沒什么,他很想用陸姣的評價:難看、難聽,于是斟酌地回答:“可能,我不太懂藝術…”
獨眼男了然地點了點頭。
他又盯著范艾看了眼,覺得這雙眼睛著實漂亮,又覺得這個人順眼極了,難怪易麗薩會嫉妒他。
范艾頂著他的視線大口吃著冰淇淋,凍得有些倒牙。
獨眼男又說:“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歐鉑尼·奧羅根。你是叫范艾吧?”
范艾狐疑地看他,歐鉑尼笑了笑,說:“我父親佩伯爵認識令尊,我之前也有幸與范子爵合作過。”
范艾這才有些放松下來,說:“這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是陪什么人來的吧?”
范艾這才意識到出來得太久,對垂小姐有些失禮,于是站起身道:“還好您提醒了我。我要上樓去了。”
歐鉑尼有些遺憾地看他走去買了一大份爆米花,向他招了招手就上樓去了。
他心想,如果父親給他安排的對象是他就好了。
范艾捧著爆米花回到樓上,垂小姐見他進來,又聞到一股奶油爆米花的香氣。范艾地給她時,她接過去說:“其實我不太習慣在看劇的時候吃爆米花。”
這倒也對,音樂劇畢竟不是看電影,范艾有些訕訕地坐下了。
但垂霖還是吃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舞臺,下意識伸手抓爆米花吃。
一大盒爆米花很快就見底了。
范艾有些無語,他就吃了三兩個,但是先前垂霖說不習慣吃爆米花,結果自己又吃個起勁。
垂霖自己也意識到了,有些尷尬地對他笑了笑:“所以我不太在看劇的時候吃,一吃起來就沒完沒了。”
范艾便說:“你喜歡吃就好。”
終于熬到謝幕,范艾跟垂小姐走出劇院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頭暈耳漲。
垂小姐回頭看他,有些羞怯似的說:“我原先看你相片的時候只當你是個性高傲的人,想不到你這樣體貼。”
范艾有些摸不著頭腦,片刻才領會她的意思。
原來垂霖也看出來他不喜歡這部音樂劇。
“下次我們就不看音樂劇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范艾沒料到她還會約自己,有些赧色,說:“我對帝都還不熟,垂小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垂霖點頭道:“那下次我來安排吧。”
回家后時間還不算晚,范子爵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
“垂小姐怎么樣啊?”
范艾說不清到底怎么樣,這晚上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部狗血音樂劇了。
除此以外就是那個高壯的獨眼虎化形人。
“還行吧。”
他有些疲累地坐下了。
范子爵看他一臉倦容,有些心疼,但又不知說什么好。
父子兩人沉默了一陣,范艾說:“對了,我遇到了佩伯爵的兒子。”
范子爵有些驚喜地問:“是嗎?是垂小姐給你介紹的?”
“不是。是意外遇見的。”
范子爵有些納悶,又問:“佩伯爵有三個兒子,你遇到的是哪一個?”
“獨眼的那個,叫歐鉑尼什么的。”
范子爵有些失望地說:“原來是他呀。”
范艾朝他望去,范子爵便隱晦地說:“佩伯爵的三個兒子,只有大兒子才是貴氏。這個歐鉑尼沒有氏。”
這么說他跟自己一樣是私生子了,范艾移開了視線。
范子爵覺得范艾肯定又介意自己的出身了,于是說:“當然,能認識佩伯爵家的人也是好事。這個歐鉑尼本身還是很有能力的,他自己有個傭兵團。我們家前幾年在公陸采礦就是請他的人來壓陣。”
范艾知道家族的生意有很大一部分是貴重礦石開采,有些地區非常危險,但具體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范子爵也沒有詳說的打算,聽范艾說垂小姐下次還要跟他見面就暫時放心了,打發他去休息。
歐鉑尼回到伯爵府被父親叫到了書房。
佩伯爵照例先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接著問:“聽說你跟梅小姐相處得不太順利?”
那必定是梅小姐自己找你抱怨的。
歐鉑尼心里滿是譏諷,面上毫無痕跡,無辜道:“我不太懂女人。不過我跟她也許不合適吧。”
佩伯爵看了他一會,冷哼一聲表示嘲笑。
“我覺得梅小姐的個性更適合大哥。”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