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那套。不過我對范艾非常中意,畢竟再不結婚,我可能會被人活撕了。”
歐鉑尼想起對方被那些貴氏小姐當成狩獵目標四處追逐的場面,總算是有了些同理心。
不過范艾和那些女人相比,家世卻遜色多了。
斯貝丘嚴肅地說:“我努力攀上如今的位置不是給人當附庸的。當然范艾身上實實在在有旁人不具備的優點,因此我絕不會拱手讓人,你呢?歐鉑尼。”
歐鉑尼緊盯著他,這只狐貍擅長洞察人心,但他也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懦夫:“呵,說到底你是想向我宣戰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妻子可以家世平平,可以毫不起眼,但他必定得是我自己選擇的,而不能是別人替我選的,哪怕是我父親也不行。”
“好吧。”斯貝丘既失望又有些放心地說,“既然如此,那么我們不僅是情敵,更應該成為同盟不是么?”
“同盟?”
“你看過那部音樂劇嗎?《豹與孔雀》。”斯貝丘循循善誘。
說到這部劇,歐鉑尼印象深刻,不僅劇情動人,而且也是他結識范艾的契機。他之后獨自去看了幾次,為了支持劇組人員還給手下人買了不少當成員工福利,被細柳在背后罵了好久。
斯貝丘瞇著眼睛也跟著歐鉑尼一起回想了一番劇情,接著說:“既然兩個妻子可以共享一個丈夫,那妻子為什么不能擁有兩個丈夫呢?”
14
“……這太荒唐了!”
歐鉑尼張大了嘴,吃驚地看著他。他甚至猜想斯貝丘該不會是瘋了吧?舞臺作品怎么能當真呢?
“你是覺得做不到,還是不愿意和我共有一個妻子?”
斯貝丘似笑非笑地問。
歐鉑尼仿佛受到了冒犯,這件事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你怎么會想出這種主意?”
以歐鉑尼的驕傲,他當然不會想到這種事。
斯貝丘冷冷地提醒道:“雖然我們是化形人,但在廣大的獸類族群中,幾個雄性共有一個妻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注意到歐鉑尼不認同的眼神,于是嘲諷地說道,“我猜你可能要說我們是高貴的化形人,但事實上我們的社會結構只是給獸性包裹上一層糖衣罷了。在我的家鄉共妻也并不少見,你不用疑惑,那自然是不值一提的鄉下地方。可是難道一個男人擁有不同的女人就一定合理嗎?那不過是傲慢罷了。”
歐鉑尼被他這番言論震驚了,他握著酒杯思忖了片刻,努力去消化這番奇思怪想。
“我承認你這些話有些可取之處。但即便我們達成共識,范家會接受這樣的婚約嗎?要知道這種共妻婚姻在東陸可不常見。”
“你似乎忘了范子爵一家是坤恩人,范家是東陸西伐時的功臣,因此受封子爵。”
貴氏受封的緣由都詳記在冊,歐鉑尼沒想到他連這都去查了,他內心糾結既放不下范艾,又本能地排斥這種共享妻子的提議。
斯貝丘有些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喝了一口酒又說:“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另尋合作者,畢竟時間可不等人。”
歐鉑尼有些茫然,隨即哼道:“什么?現在不過才六月而已!我完全可以追求他直到他點頭為止!何必要和你分享!”
“是嗎?你難道不覺得整件事不合常理嗎?”
斯貝丘壓低了嗓音問:“如果你是一個喪子的父親,才接回長期別居的獨子兩年,你會怎么做?是留在身邊修復親情,還是把人拉出來聯姻?我想這并不難回答吧。范子爵雖然在貴氏中并不突出,范家的勢力在坤恩還是非常有影響力的,是什么樣的原因讓他舍近求遠到帝都來,你不覺得奇怪嗎?”
“必定是坤恩發生了什么重要的變故使得他不得不尋求一個強大的盟友,或者是范艾在坤恩并不安全,要在帝都給他找個靠山。”歐鉑尼立刻回答,除卻情感方面的困擾,他的直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斯貝丘向他一攤手:“可是幾個月過去了,范艾并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甚至還被垂霖連累了。如果我是他,我可能會試著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歐鉑尼,你認為呢?”
歐鉑尼皺起了眉頭。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想問,你到底看上了范艾什么?你不是那種沖動的人,更不是愿意吃虧的性格,能讓你提出共妻的提議實在不像你的為人。既然我們都在商量共享妻子了,你為什么不坦白點告訴我,范艾到底有什么樣的優點讓你執著到這個份上?”
這問題終于讓斯貝丘冷靜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他垂下眸子思忖了片刻,決定告訴對方:“他有‘治愈’的能力。我親眼所見。”
一時間歐鉑尼沒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瞪著斯貝丘的臉片刻后才懂得他說的“治愈”能力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呼吸都有些滯住了,又再一次向商人確定:“你是說‘魔法’?”他提到這兩個字時都有些小心翼翼,唯恐斯貝丘否定。
商人鄭重地點了點頭,終于喝干了那杯酒:“因此我絕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