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傷口疼嗎?”他跪在地上替她擦掉淚水,這才想起她手腕上的傷,忙去握著她的手臂仔細檢查。傷口并沒有開裂,但他依舊后怕,這道注定會留下疤痕的傷已經停在他們之間,永遠都無法抹去。
五條律子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他神色焦急的臉,默默拉攏了被他扯壞的衣服,抱著手臂小聲說:“我想去換件衣服。”
“我陪你。”他扶著她站直身體。
“我……自己換。”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停在了衣帽間門口,替她關上了門。
五條律子獨自站在墻上掛著的穿衣鏡前將上衣脫下來丟在地上,絲綢摩擦著發出一陣細微尖銳的聲音,這聲音如同無數根細長的針,順著她身上那些吻痕,一點點扎進她的皮肉里,折磨得她喘不過氣。她將視線從鏡子挪開,不再看著自己遍布斑駁痕跡的皮膚,隨手挑了一件新的睡衣套上。
就在她扣上扣子的瞬間,她又感覺自己正在被什么注視著。而且這一次她清楚地察覺到了那一瞬間,像是手指拂過她的皮膚一樣,目光在撫摸她。
五條律子渾身一顫,連忙打開衣帽間的大門,直直撞在了一直背對著門等她的五條悟身上。
她踉蹌了兩步后被他扶穩,“姐姐,怎么了?”
“我好像……”正要開口時,剛才的那種異樣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殘存的驚懼依舊令她頭昏腦脹,心悸,四肢發涼,她撐在他身前,模糊不清地說,“好像……有點不舒服。”話剛說完,眼前一黑,人已經往他懷里倒了下去。
他心驚膽戰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找出手機聯系醫生。
醫生趕來后,認為她是受到了驚嚇才導致身體虛弱,給她開了藥讓她好好休息。
自知做錯了事情的五條悟不敢再胡來,只坐在床邊守著吃過藥的她,等她徹底睡著才躺到她身邊。他的手規規矩矩地放在她的后背,安分地抱著她,什么都不敢想。
次日五條律子醒來時,五條悟已經回去咒高。
他離開對她而言應該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能從那種無法呼吸的緊迫感中短暫地掙脫出來。然而,說不清為什么,她并沒有感到絲毫的輕松,身體始終像是被什么束縛著,如同身處無形的,由恐懼所搭建的牢籠之中。
五條悟離開家的第一晚,筱原守在她床前,等她吃過藥睡著后離開。
她閉上雙眼前依稀看見筱原端著水杯離開房間,困意來襲時,她翻了個身,余光隱約瞥見衣帽間緊閉的門,打開了一道縫。
不等她看清,藥效已經讓她陷入了昏睡。
再睜開眼,她眼前一片漆黑,不遠處有人走向她,腳步聲又沉又重,跟他的聲音一樣。
“醒來了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