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肉欲挾持,將清凈自持的道理全然忘卻,僅憑本能行事的野獸么。
雖然對象不同,但如今,一步步皆如天書所言。先是在秘境中丟了元陽身,后又身陷幻境,非要與人交歡方可脫困。難道這就是我琴彰的命?他不禁開始懷疑自我。
方晌沒興趣了解他內心的悲憤,她擔心的只有一件事,這要真的赤裸相對,其實琴彰也不是一定能發現是吧。
再不濟賭一把?萬一晚小安的掛效力強勁呢。
屋中只留下了一只燭火,微光明滅,琴彰臉頰如玉般溫潤。
她正打算脫掉內衫,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
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靠!方晌一拍腦門,拿出靈獸袋。
晚小安撲通一聲掉在床上。
這家伙,自從變成大尾巴貓咪之后,身體倒是日漸敦實了。雖然毛茸茸的小動物胖一點是比較可愛,但你晚小安可是個人啊!不過管不了這么多了,方晌抓住晚小安的耳朵,使勁搖晃:“晚小安!你給我起來!”
晚小安睡得正香,忽然被喊醒,滿肚子起床氣無處發泄:“干嘛?!干嘛?!打擾別人睡覺,還有沒有素質了喵!”
結果一抬頭,看見這滿屋的紅帳紅燭——晚小安驚呆:“啊,怎么幾天不見,你就要結婚了?”
再一看——“我去,還是和琴彰?!”
方晌揪著她的尾巴毛:“快給我想想辦法啊。”
晚小安還想拿ipad出來回顧劇情呢,方晌一使眼色,她頓時意識到旁邊還有個琴彰在,立刻老老實實地靠記憶了。這一想,晚小安也覺得有哪里不對:“這很明顯不是洞房的時候啊。”
方晌的直覺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理由呢?”
晚小安絞盡腦汁思索:“呃,依晌姐姐你說的,前面每一次你們都繞過了。芋荷娘子啊地下秘寶啊,都拒絕了,沒道理這次洞房花燭你們還得順應劇情發展吧。”
方晌瞪眼:“就是說啊。”
晚小安問:“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脫困,對不起喵。”
至少知道不用靠肉戲解決這段劇情,在場叁個人都松了口氣。
方晌說:“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啊。一個是慢慢熬,等待機會脫困;第二個……第二個是強行闖出去,但幻境壓制了我的修為,能否成功,我沒有把握。”
在戰力上,晚小安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大藪更是,先前探查地脈已經耗盡了靈力,現在只作為純粹的裝飾品掛在方晌手臂上。
一籌莫展之際,就見琴彰道:“不用。”
他眼中已恢復了清明,來到門邊,提起長劍。
他沒有用什么靈力,只是用劍一下一下砍著門栓。
方晌與晚小安面面相覷:“這……有用嗎?”
晚小安很不確定:“可……可能有用?”
琴彰很固執的。他手中長劍,放在玄門之中,也是難得的神兵利器,但哪怕他用盡全力,看似松散的木質門栓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道白痕。
但只要有痕跡,他就能眼都不眨,一直砍下去。
這人吧……方晌有點感慨,其實原書也是這么固執。當然固執的方向稍微有點問題而已。
她倒是不好意思繼續躺著了,也提刀而上,和琴彰合力砍伐木門。
不知道幾個時辰后,久到晚小安又睡著了,門栓上才出現了一道裂縫。
兩人都已經筋疲力盡,琴彰的呼吸都有些不穩,他最后用上了靈力,劍光一閃,門栓應聲而落。
門被打開了。
門外不再是山水樓閣,而是一片漆黑的山洞。
幻境主人的通關獎勵,上古大能遺留的法寶,都堆積在此處。
再回頭,他們兩人不過是來到了影壁的另一側罷了。
琴彰的心情很好,不僅僅是拿到了具琥石和金闕正音琴譜,還是因為這一次他似乎驗證了自己,無需沉溺肉欲,一樣能夠達成目的。
所謂天書,果然只是胡言亂語,不值一提。
至于那個奪走他元陽的歹人——正如他之前所說,長生大道,飛升極頂,何須在意區區貞潔?
大概是想通了的緣故,他對幫助自己頓悟的方晌也是和顏悅色。方晌還是在找有關異界穿梭術的內容,但是這類術法大多語言晦澀,加之藏在眾多雜文中間,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理清。
既然是秘境主人的獎賞,當然不可能讓她全部帶走。琴彰也只是挑選了兩樣東西,方晌思考了下,只帶了一本大能的手札,以及一件可以換錢的飛行法寶罷了。
兩人出了洞府,互相別過,正準備此事不復相見了,晚小安也松了口氣。但老話有云,人一旦放松警惕,就容易得意忘形,晚小安就這么水靈靈地得意忘形了——“方晌姐姐,咱倆接下來去哪兒啊?”
方晌也得意忘形了:“啊,不是說要拜會連枝大人塑像嗎?這還沒看到呢,我再問問大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