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彰就這么賴在了朱陵太虛宮,方晌見和他說不通,就去找水葉葉。水葉葉明里暗里趕他幾次,均被擋了回來,遂不再插手。
方晌無奈,也只能當他不存在了。
她每天的行程很固定,早上帶晚小安去膳堂吃早飯,然后去事務堂,上半天工。回來處理一下魚子峰的雜事,再回自己的竹屋修煉功法。偶爾杜芝寧等人來找她,讓她幫忙過個任務什么的,也就短暫出去一趟。
不知是否是修為到了金丹,心境也跟著變化了。她的修為依舊停在金丹初期,毫無變化,但離奇的是,她一點也不著急了。
湘嵐倒是依舊孜孜不倦地追求柳停霜,做了一堆荷花酥、松子糖之類的甜點過來,遺憾的是,這堆東西最后大多進了晚小安的肚子。
琴彰沒有亦步亦趨地跟著方晌,一座峰頭,畢竟有這么大,水葉葉在魚子峰又給他找了個洞府,琴彰也就每日打坐,修習功法。魚子峰上琴音不絕,另成一景。
在朱陵太虛宮修行,與在蓬玄派修行,對琴彰而言,似乎并無不同。
一天下來,兩人碰面的機會并不多,方晌漸漸也就放松了警惕,有時候使喚他修補一下法陣,參詳一下術法啥的,琴彰都不拒絕。
所以某日杜芝寧過來,讓她去陪同殺一頭五階妖獸時,方晌下意識地說:“你找琴彰吧,我這邊還有點事。”
話一出口,才驚覺不對。
她表情有異,杜芝寧問:“怎么了?他人呢,你去說一聲啊,我可使喚不動他。”
方晌說:“沒事,不勞煩他。我和你去吧。”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為什么會這么輕易,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不必要的依賴呢。
回來之后,晚小安扭扭捏捏地來到方晌身前,像是有話要說。
方晌還在點事務堂的帳,說:“有屁快放啊。”
晚小安說:“方晌姐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借人家點錢喵?”
方晌嗯了一聲,問:“借多少?”
晚小安說:“呃,五千靈石?”
五千靈石可不是小數目,方晌便有心多問幾句:“你要這么多靈石干什么?”
晚小安修煉起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所以必不可能是用于升階。再者,朱陵太虛宮的靈脈足以讓她一路升級,不至于要燒靈石。
晚小安支支吾吾,不肯言明。
方晌將她抱在膝上,薅了一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晚小安,你知道自己寫的文的物價嗎?”
晚小安很心虛啊:“人家,人家哪里記得喵……我只是寫文的時候隨手填了個數字。”
至于這個數字是200還是200000,不重要。
方晌失笑,一筆筆跟她算:“朱陵太虛宮,一個普通的煉氣期弟子,每月份例是20靈石,加回靈丹若干。”
晚小安說:“20?這么少!”
方晌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自己寫的啊!好了,然后一個筑基期弟子,每月是150靈石,回靈丹一瓶,辟谷丹三粒,朱砂二兩,黃紙一沓。到了我這個級別呢,也就是金丹期,除了自己養活自己外,還得去搜集資源,上繳宗門,份例就是每月200靈石。”
晚小安說:“好摳門啊。”
方晌說:“家大業大,要養活這么多人啊。不然你以為我干嘛天天去事務堂,還要去和杜芝寧他們打怪啊。”
她給晚小安算了一筆賬,只是想告訴她,五千靈石足夠一個普通的筑基弟子躺很久,也足夠她繳一年的宗門供奉了。
晚小安沉默,終于說了實話:“我……我想去印小說。”
她并不是一個能沉得下心修煉的性子,這里也不比現代,有諸多娛樂。她待著實在無聊,便重操舊業,和大藪一起寫了話本子!晚小安寫文,大藪作畫,順便給她改改錯字,兩人激情四射,已經寫完80了。
方晌無語凝噎:“你……你還真是不忘初心。”
晚小安畢竟出過一次同人本,有經驗:“我連印廠都談好了,就在山下的集市,有個散修專門學了刻版的法術,他跟我說刻一卷是3個靈石,如果刻1000個的話能打八折,但是原料的紙墨得我自己出。你上次不是教了我用靈力雕刻的術法嗎?我說我也算一個人工,他還能在總價上給我打七折呢。”
一談起出本,晚小安就兩眼放光,滔滔不絕。方晌趕緊掏出五千靈石給她,打斷晚小安的長篇大論:“去去去,拿著錢趕緊走。”
晚小安喜滋滋地拿著錢,方晌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她一句:“你可別再寫小黃文了啊……”萬一被宗門以擾亂戒律為由抓起來,真是保不住你了。
晚小安信誓旦旦地說:“方晌姐姐你就放心吧!我這次可是寫的純清水!脖子以下的描寫都沒有!”
朱陵太虛宮漸已入春,算算時間,方晌回來也有半年了。她算了筆賬,去事務堂打工的貢獻,加上去獵殺妖獸、采集靈草的任務,已經足夠抵扣今年的供奉了,于是給事務堂告了假,說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