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蓬玄派坐牢,啊不,清修。但若是我贏了呢?”
琴彰沉默片刻,說:“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方晌搖頭:“太不公平了,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若我就這么放你走了,豈不是對不起諸位為我擔憂的同門?”
琴彰說:“你還要怎樣?”
方晌說:“我還沒想好……嗯,但是你放心,我肯定是不會讓你來朱陵太虛宮當奴隸的,也就賠我個萬兩靈石吧。”
琴彰不理會她的獅子大開口,抱琴而坐,手指按上琴弦。
霹靂之聲迸發,如陰陽激搏,迅雷烈風。方晌明白不可再玩笑,也收斂神情,以刀相抗。
晚小安給的神兵果然品質不凡,硬生生抗下了琴彰的第一道音波。
但望仙臺上狂風大作,似有無形的墻壁阻礙她的前進。如果不想想辦法,她根本近不了琴彰的身。
方晌迅速在身旁布下一個汲靈陣。
這種小型汲靈陣,雖然沒什么大用,但只要她控制一下靈力的輸出規模,就能源源不斷地提供靈力。
這點靈力,對琴彰來說就太不夠看了。早步入金丹的好處是什么,就是經脈寬廣,丹田深厚。他本就是法修,對靈力的控制,比方晌經驗更為豐富,如果要比誰先靈力耗盡,方晌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是以,琴彰也放緩了攻勢,并不急于一時。
方晌見狀,引水為波,身側水霧紛飛,琴彰的音刃入水,便有水花飛濺,無從藏身。
但——這又如何,琴彰冷哼,隨樂聲漸急,刀刃便更加密集。如驟雨般襲向方晌。
方晌皆以雙刀擊退。
如同琴彰在觀察方晌,她也在觀察琴彰。
布下水陣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讓音刃顯形,更是為了防止琴彰奏響迷魂之曲。
湘嵐的法術對她無效,很大原因是湘嵐修為遠低于她。但碰上修為比她高的琴彰,效果怎么樣就很難說了……
琴彰奏樂不斷,細小的攻擊包圍著她,方晌看了看目前的戰況,哀嘆,果然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
她將雙刀立于身前,旋身而出,且不顧忌那些割裂肌膚的細刃,直逼琴彰!
琴彰面色不改,曲聲變換,哀怨悠長,昏昏昧昧,讓人不自覺想要停下腳步。
他果然使出這招。方晌沉吟,縱然有水波阻擋,亦有曲聲傳到她的耳中。
以靈力彈奏的樂曲,堵上耳朵也沒用。方晌見水法效果不強,便改換木法。
琴彰跪坐處,頓時生出不少藤蔓。藤蔓細小,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繞上琴彰的手指。
他只是皺眉,護身靈力頓時將這些藤蔓絞了個粉碎。
但只要一瞬間的空隙,就足夠方晌閃身而上了。
第一招自然是砍向琴彰的手。
琴彰反應更快,拇指勾住琴弦,用力一撥,一道音浪與方晌相撞。
方晌閃身,水陣仍在腳下。利用水的浮力,她動作如影,長刀擊碎音浪,短刀直刺琴彰后背。
琴彰抱住長琴,站起來,居然直接用琴擋住了方晌的短刀!
方晌傻眼了!晚小安,你沒說他一個法師還能近戰啊……
長逾七尺的古琴,在琴彰手里就像一把融合了盾牌和長刀的武器,光是砸向方晌的那一瞬,就夠她汗毛倒豎了。
這貨居然不是玻璃炮臺,畢竟此前誰也沒見過掄起琴砸人的……圍觀群眾也一時無語。方晌在琴彰的攻擊下,有些手足無措,很快便落了下風。
她只能暫時先拉開距離,但甫一走遠,琴彰的音刃又來了……
是你逼我用歪招的!她咬牙,乘水流而上,在空中接土陣,細沙遇水則成泥,黑泥潑下,把琴彰的白衣染了個遍。
向來白衣飄飄,不染塵埃的玄門高徒,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
黑泥之中,又暗藏流火。琴彰不由分神,既要用靈力驅散琴身上的淤泥,以免影響樂曲;又要防止黑泥中的暗火,將自身點燃。
見此機會,方晌自他頭頂直刺而下,雙刀直指琴彰項上人頭!
此招即是殺招。方晌的刀法自積金峰闕如子處學來,刀法猛烈剛勁。不同于水葉葉以及柳停霜的劍,刀本就是為殺敵所創,不見血便不能稱之為刀。
其實柳停霜是不太贊同方晌學刀的,在他看來,方晌有自己的一套價值觀,不夠寬容,也沒什么同理心。學刀不僅不能讓她修身養性,反而會讓她殺心更重,容易走火入魔。
當然方晌表示這些都是屁話了,打輸了還怎么修生養性呢……
琴彰抬頭,也整肅容色,不再留情,殺招盡出。
瑤臺問月七弦立斷,如七根鋼索,襲向方晌。
方晌見狀,知曉避無可避。如此刻退去,未必能找到更好的時機近身。是以,她以身為盾,七個琴弦有四根穿透身體,一根被長刀擋住,而她左手揮舞短刀,覓壺天光華大盛,抵住琴彰喉頭。
若不收勢,短刀可直接刺穿琴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