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并不長,我很快自己醒了過來,車子開出了高架,我心底有些悵然若失,但精神確實比之前好了一些。等到張塵涵把車挺好,我和舒悅已經在游樂園門口吃起了烤腸。這是不怎么健康的食物,只是讓人無法拒絕。我們買了三張學生票,游樂園也沒什么人,一些項目開著,一些項目因為天氣原因不開,最先去的是室內的地方,小恐龍火車和鬼屋。舒悅非要抬高了手和霸王龍的小前爪碰在一起,張塵涵給她拍照拍的很有熱情,對她喊:“再來一張!再來一張!”我手插在口袋里在旁邊等他們,恐龍館的這些恐龍模型都配上了很大很逼真的吼聲,眼睛還會冒紅光。舒悅用盡全力拍完了這張照片,但沒想到周圍的小朋友也忽然想要模仿,非得摸到霸王龍的前爪才罷休。有個年輕媽媽身高不夠,走過來讓我?guī)兔Γ乙活^霧水地看著她,問:“我跟你小孩合影可以嗎?”她說:“可以。”我沒拒絕,有點兒懵地抱著一個妹妹,抬高了一點讓她坐在我的一邊肩膀上,她軟軟的身體靠著我,高興地伸長手,終于如愿以償地摸到了霸王龍的前爪。于是我就這樣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進入了某個小朋友的童年合影之中。舒悅和張塵涵都站在一邊笑。我把小女孩放下來,她用小手拉了拉我,示意我低下頭,然后輕輕地親了我的臉頰一下。“哎呀!”她媽媽笑了起來,“你怎么還親哥哥。”小女孩害羞地躲到了她的身后。舒悅走過來,感嘆道:“看不出來啊,謝然,你這么受小朋友歡迎。”我用余光瞥見還有其他小朋友大軍趕了過來,于是拉著她道:“快走快走。”舒悅哈哈大笑起來。玩完室內的項目后,我們出來坐旋轉木馬。我騎在一匹白馬上,舒悅和張塵涵坐我身后的南瓜馬車。旋轉木馬的燈光在雪天里發(fā)出柔和的光,輕快的音樂奏起,我們在一圈一圈地旋轉,世界也旋轉起來。空著的木馬無悲無喜,我踩著腳踏站了起來,舒悅和張塵涵在我后面驚呼:“謝然,你要跳馬?”“不是。”我回過頭對他們笑,“我想看的清楚一些。”旋轉木馬的速度并不快,我卻能感受到一種極強烈的眩暈感,燈光和音樂混合著風和雪,吹亂了我的頭發(fā)。下來之后我還覺得不過癮,甚至還想再坐一次。舒悅沒同意。我聳了聳肩,跟著他們一起去游樂園的餐廳里吃飯。這里賣的套餐也是用五彩的餐盤裝起來的,很像是童話世界里的食物。我們吃完飯,坐在靠窗邊的位置對外看,有一對父子在花園里玩雪。舒悅忽然問起我楊舟的事情,問我和他的“分手”具體進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喝了一口可樂,很坦然地笑道:“快了吧,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很確定你們不會再見面了?他不會再瞞著家里人來見你?”“嗯,很確定。”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被’分手’了,是嗎?”“就算我跟他說,他也不會聽的。”我們三人安靜了一會兒,一時之間只剩下喝飲料的聲音。舒悅很輕聲地問我:“這樣到底有什么意義啊?謝然。”我說:“意義是……我再陪他走一段,然后我會選一個比較合適的時機徹底離開。你看,我現在已經見不到他了,我們所擁有的也只是通過互聯網的聯系,再過一陣,我會消失。”“他如果再找來怎么辦?”我笑道:“他不會來的,他家里人不讓啊。”我說的再多,也比不上在舒悅手機里百度楊舟他哥名字來的靠譜。她立刻睜大眼睛,說:“我靠,小楊他哥居然有個百度百科。”張塵涵也湊了過來看半天,兩人都陷入了一種很夢幻的表情里。我攤開手,說:“這下你們知道了吧?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無論是他來我的世界,還是我去他的世界,都不可能。這個世界并不是所有問題都有答案,無解躲在黑暗里,無解在每個人的心里。臨走時,我們最終又去坐了一次旋轉木馬。這次換了我和舒悅坐在南瓜馬車里,旋轉起來的那一刻,她握住我的手對我說:“你能喜歡上楊舟,其實已經挺勇敢了。”我想也是。但可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擁有一具很快就會腐爛的肉身,所以……我要收回我的勇敢了。作者有話說:明天不更了!這周提前到今天啦!ps:對了本文還包含了一點關于劍網3的內容,但不會詳細去寫游戲部分,只是提到,我已經a了很久了寫的時候全靠回憶,如有錯誤多多包涵。。 生活是一片海劍網3承載了我和楊舟的許多記憶,我倆一起打怪刷本,一起看風景截圖,一起有事沒事地掛機。楊舟說,他喜歡出現在我在的每一個風景里。這樣還算和諧的生活一直持續(xù)到我倆去打競技場。朋友們,和熟人去打競技場一定要慎重。我們因為打競技場跪得次數太多而吵了一架,冷戰(zhàn)了幾天后他給我打電話,讓我上線要跟我繼續(xù)打。我冷笑著說,我才不打了,跟你永遠也打不上去。他在那邊說,絕對不可能!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