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的消息沒再來了,我在車上跟他發(fā)消息,他也沒怎么回我。我們一路開到楊舟的學(xué)校,楊帆帶著我做了訪客登記,我抬起頭,在陽光下打量楊舟大學(xué)漂亮氣派的門頭。“小然,走了。”楊帆對我招招手。“好。”我連忙跟上。他的大學(xué)太大了,里面新建筑和老建筑各占一半,綠樹林蔭,走在校園里面隨處可見的都是來來往往充滿朝氣的學(xué)生。跟我上的那破大專一比,這里顯然高出了好幾個層次。不過,即使是在這種高等學(xué)府里面,楊帆和我走在一起也是挺扎眼的。我們走到一棟教學(xué)樓底下,正好里面有個咖啡館,楊帆不由分說地拉著我進去喝咖啡。“嗯……”我看著眼花繚亂的菜單有點兒迷茫,“我很少喝這個。”“那給你點杯拿鐵吧。”楊帆轉(zhuǎn)過頭對店員說,“另外給我一杯熱美式,大杯的。”楊帆和我喝了咖啡,感覺他瞬間活了過來。我說,這是什么靈丹妙藥嗎?他頓時哈哈大笑,說小孩子可能不太喜歡喝。他把杯子掉了個個兒,指著他沒喝過的杯沿對我說可以嘗一口。我嘗了。苦的我差點兒沒哭出來。怎么會有人喜歡喝這種東西。又等了一陣,咖啡店外走過一群學(xué)生,我看了看時間,應(yīng)該是剛剛下課了大家都涌出來。我盯著外面的人群看,不一會兒看見一個穿著牛仔外套的高挑男生背著包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微微歪著腦袋看著我,我呢喃出聲,念道:“小羊。”楊舟朝我們走過來,坐到我的身邊來,手臂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看著楊帆有些無奈地道:“哥。”“哎。”楊帆笑道,“我說了你別緊張,我來開會,順便帶小然過來看看你而已。”“你應(yīng)該提前跟我說一聲。”楊舟皺起眉頭。“提前說了你就不同意了。”楊帆又喝了一口咖啡。楊舟沒在說話,楊帆讓他去點點喝的,他去之前轉(zhuǎn)頭問我還有沒有想吃的,我搖了搖頭。我情不自禁地總是想盯著楊舟的背影看,看了一會兒才努力把頭轉(zhuǎn)回來,余光瞥見楊帆在觀察我,我們的視線在空中迅速交匯,隨后他低頭繼續(xù)喝咖啡。楊帆沒有待很久。那杯熱美式他喝了一半留在桌子上,便拿起西裝外套,對我和楊舟說:“我得走了,小舟你帶著小然玩兩天……小然。”“嗯。”我趕忙應(yīng)道。“回去我已經(jīng)讓助理給你訂了票,到時候讓小舟送你去機場,哥就不陪你回去了,我讓助理發(fā)短信給你。”楊帆似乎什么都安排好了,所有細節(jié)都照顧得很妥帖。他跟我們打完招呼便干脆地離開,我看見他的另一個助理在外面等他,兩人走得很快,只一晃眼便消失不見。我的拿鐵我喝完了,楊舟坐在我的旁邊,趴在桌子上側(cè)過頭看我。
“你上完課了嗎?”我清了清嗓子問道。楊舟說:“上個雞毛課。”我一頭問號看著他,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他還趴在桌子上,對我說:“別玩,我現(xiàn)在……挺激動的。”“……”“那你冷靜會兒。”我憋笑道。“我正在冷靜。”他垂頭喪氣地說。過了一會兒,他坐直身體,對我說這個驚喜也太大了,下次一定不要再和他玩驚喜游戲。我說,不會了,就這一次。他說,嗯,走吧,你肚子餓嗎?我?guī)愠鋈コ燥垺N疫€是說:“你上完課了嗎?”楊舟的眼神有點兒飄,說:“上完了。”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每回都是翹了課去機場,就是為了多爭取一點和我相處的時間。我嘆了口氣,讓他今天別翹課了,我在這里等他。楊舟不情不愿地去上課,咖啡店里安靜下來,又過一陣子,有學(xué)生組團來這里買咖啡。他們談?wù)摰臇|西對于我來說仿佛是天方夜譚,我把楊舟沒喝完的咖啡繼續(xù)拿過來喝,無意中看見有個來買咖啡的學(xué)生穿了一雙和我一樣的鞋。不,只是相似。因為我買的是便宜的盜版……楊舟上了多久的課,我就在這里坐了多久。直到他再次回來,我才笑著跑向他。他伸手勾著我的脖子,這動作平時好朋友之間也會做,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帶你回家。”他說。“你不住學(xué)校?”我問。他笑道:“不住,誰住啊,我走讀,跟你一樣。”楊舟自己租了個單身公寓,離學(xué)校大概兩站路的距離。公寓里面比我想象中要大許多,又是在高層,采光特別好。他一關(guān)門就把我抵到墻上親,我倆的包紛紛掉落在地上,差點兒沒砸到我的腳。“小然。”楊舟一邊親我一邊叫我的名字,“你這么突然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不是。”我稍微推開了他一點,看見他一雙嘴唇被我咬的通紅,笑道:“做夢有我這么真的嗎?” 希望你能和小舟分開我來到了楊舟的住所,這感覺和他住在我家時完全不一樣。在我家,我是完全的主導(dǎo)者。但在北京,在楊舟的公寓里,我和他的身份進行了對調(diào)。楊舟公寓里有個很干凈的浴缸,他幫我放了熱水讓我進去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