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那兒左右劃照片,心滿意足地說:“好看。”不一會兒張塵涵回來了,手里撿了根樹枝,對我們說這是一根完美的樹枝。我讓他扔了,他堅定地拒絕,反而很愛不釋手。爬這座山對我們來說太簡單了,我們走走停停,一點兒也不累,過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山頂。山頂有一座亭子,四周入眼的全是紅色的楓樹,一團一團,一群一群,層層疊疊向著天空延伸。站在這亭子上可以看見江。楊舟瞇起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手指了一個方向問我:“是那座橋嗎?”“嗯,是。”“啊?”張塵涵沒聽懂,“什么橋?”“老的那座橋。”我沒把話說全,“小張你是本地人吧,你小時候肯定去過。”張塵涵想起來了,說道:“哦對,那的確是有座橋,前幾年不是還翻修的嗎?”“對。”我笑著應(yīng)了。楊舟站在我的身邊,側(cè)過頭對我笑了笑,他幫我把圍巾和帽子再次戴好。我說你捂死我算了,我就留一雙眼睛在外面。他溫柔地說,不能著涼啊。張塵涵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此時躲在亭子里避風(fēng),嘶吼道:“拜托!你們能不能救救我啊!”“不能!”楊舟冷酷地說道。他決定在亭子里等我們,我和楊舟繼續(xù)在山頂逛了逛。那座橋是我和楊舟之間的秘密,就算我們可以隨便對別人提起,但只要我和他的眼神對上,我們就知道那座橋的秘密。我找到了一塊石頭站了上去,楊舟也學(xué)我,我倆擠在上面,仿佛又回到了夏天時的那個小島——海風(fēng),沙灘,海浪,礁石,心跳。楊舟呼出的熱氣變成了白霧,我問他你冷不冷,他說不冷。接著他伸出手環(huán)抱著我,隔著他的羽絨服和我的大衣,但奇怪的是我仍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我說,咱倆吃點東西吧,是不是有點口渴。他說,行啊,有什么東西可以吃呢?我說,你把包打開。楊舟和我跳下石頭,坐在上面打開包讓我拿,我掏出一個保鮮袋,里面放著三根洗好的黃瓜。“咦?”楊舟驚了,“包里還有黃瓜呢。”“嗯。”我說,“早上你賴床的時候我洗的,我們兩個先吃。”“好。”他笑起來。爬山吃黃瓜太舒服了,又解渴又清爽。我們一邊繼續(xù)看著滿山紅楓,一邊吃完了清脆的黃瓜。等我們回去找張塵涵,把剩下的那根黃瓜帶回去給他。愛情司機接到了投喂,頓時老淚縱橫。我們沒待很久便下山去,楊舟說想吃火鍋,果然冬天里就是要吃火鍋。坐上車的時候舒悅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我開了免提,她的聲音從手機里一傳出來,張塵涵就緊張。我說,在外面。她說,吃不吃火鍋,把小楊也帶上。楊舟在一邊回答,哎,我在呢,帶我一起唄,我也剛好想吃火鍋。我說,還有張塵涵。舒悅在那邊靠了一聲。我把免提切換掉,拿著手機跟她說話:“你在哪?我們?nèi)ソ幽悖熊嚕粫尨笮〗愀械胶洹!?
舒悅笑道:“那你們來吧,我在學(xué)校,本來是打算和話劇社的人一起吃的,但是他們放了我鴿子。”“行。”我說,“我們馬上來,你找個地方待會兒吧。”舒悅又問:“張塵涵怎么跟你們混到一起去的?你不要回答我太具體的,我知道他在那邊偷聽。你就跟我說,他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是的話你就說是,不是你就是說不是。”我說:“不是。”舒悅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對我的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最后她說:“快來吧,我等你們,我還有個東西想送給你和小楊。” 誰是你乖乖老婆?從某種角度來說,舒悅和張塵涵還是挺配的。比如他們明明是大冬天卻還是喜歡穿得很少,見到舒悅的時候我都震驚了:“你怎么還在穿短裙啊姐姐。”“好看啊!”舒悅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鉆了進來。“嗨。”她神色如常地對張塵涵打招呼,“小張,好久不見。”張塵涵說:“嗨,舒悅。”我們這次換了一家火鍋,以前舒悅帶我們?nèi)サ哪羌覍嵲谑遣缓猛\嚕谑侵荒苷伊藗€人流量相對小的地方。吃飯的時候,舒悅一臉鎮(zhèn)靜地坐在了我的旁邊,楊舟頓時瘋了。“你!”楊舟對著舒悅指指點點。舒悅一臉無辜:“我怎么啦。”而后,楊舟只能坐在了張塵涵的身邊,我的對面。舒悅對著楊舟張牙舞爪,兩人的小動作沒被張塵涵看到,卻被我看全了。“冷死了冷死了。”舒悅在我身邊小聲念著,“謝然你裹得跟個熊一樣。”我說:“不覺得楊舟更像熊嗎?”舒悅說:“對哦,他的羽絨服顏色都像小熊。”“kua醬。”我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舒悅頓時笑噴了。“你不是不看動漫的嗎?怎么現(xiàn)在都會說日語了。”她笑出了眼淚花。“我看。”楊舟笑道,“他陪我看的。”“哦哦。”“點好了,你們看看再加點什么?”張塵涵說。“先下單。”我們?nèi)齻€異口同聲,奇懶無比的交給張塵涵做主,“不夠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