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擁有了一份唯獨對他的心軟。“楊舟。”我的鼻子有些發酸,“雨停了。”他沒聽明白。我走近了一些,仍舊撐著傘,這一次把楊舟也納入進來。雨滴不再打落在我們的傘上,世界變得安靜,橋也遠去。江岸無人也好,有人也罷,都無法阻止那場燃燒。我也學著楊舟之前的動作,在傘下,生澀地吻了他。他連眨眼都不敢,仿佛生怕這是他的夢。“這樣就行,這樣就扯平了。”我笑道,“你說喜歡我,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前奏 長夏里奔跑的小羊 end—作者有話說:卷一已完!觀感上這應該是一個完整的夏天,或許連著看會更好。但還是謝謝追更的各位。后天會開始卷二啦!間奏之-雪天里的熱奶茶 想抱抱你2011年秋天時,我和楊舟已經談了差不多一年的戀愛。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但是到頭來又仿佛什么也沒變。青年人變化莫測的二十歲,是一種很短暫的漫長。不過回到2010年,那個秋天最開始的一個月里,這件事情還是一個秘密。舒悅是等放了國慶假期之后才知道的,再接著是張塵涵。好在等他們知道的時候,這兩人都沒我想象中的不能接受。然而等又過了兩天,我下課后舒悅來找我,說想跟我單獨聊兩句。她難得一臉嚴肅,并且只有我們兩個,我心里忍不住叫了一聲不好。我們去了學校對面的一個砂鍋店里吃砂鍋,小小的二樓幾乎沒有人,舒悅從包里拿了煙出來,問我要不要來一根。我大吃一驚,問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她淡淡地說,也就這個學期吧,總感覺這個學期一開學,向著成年人的生活又邁進了一步。我說,你算了吧,女孩子抽煙不好。舒悅把煙收了起來,只是笑笑。她問我是不是真的和楊舟在談戀愛,我說是的。她皺著眉,說那你真的成同性戀啦。我想了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總之就是談戀愛吧,也沒什么。砂鍋上來了之后我倆不說話了。舒悅不吃里面的鵪鶉蛋,總是喜歡先把里面的鵪鶉蛋挑出來給我。我感覺她心里有事,愁的不行,挑鵪鶉蛋的時候能把蛋挑的稀碎。我問她,你cao心什么呢?她把筷子一放,憋著說了一句,我對不起你,謝然。我嚇死了。對不起我,從何談起啊?
在我的再三追問之下,舒悅才跟我說實話,她覺得我變成同性戀這件事有她的責任,大概是因為她以前讓我看了那些珍藏的bl小說……我聽了這話,實在忍不住為她驚人的想象力鼓掌。舒悅頭發長長了不少,現在已經不用戴帽子了,不過發型和一般女孩子比還是有些另類。她坐在我面對,砂鍋的熱氣上升著,在秋天里透著一股溫暖。我說,真不是啊,你別多想,我怎么可能是因為這個。她睜大眼睛,說那就是你一直都是啊,天生如此?這么多年我一直猜對了?我想了想,仿佛覺得這個措辭也沒那么嚴謹,但還是比起看小說把自己看彎了要正常些。“總之不關你的事。”我總結道。“好吧。”舒悅頓時放心了下來。“但你歷盡千辛萬苦,還是間接地給我促成了個對象。”我笑道,“不過以前介紹的都是你的小姐妹,最終成了的是個男的。”舒悅愣了幾秒,思索片刻,老神在在地說:“對哦,如果沒有我……那什么,我也算是紅娘之一!”“嗯嗯嗯,是是是。”我說,“你功德增加了。”“那你能給我說說具體怎么成的細節嗎?”我們重新開始吃砂鍋,舒悅這時候心里面已經沒負擔了,開始了她的精準八卦。“細節啊……我想想。”我想了半天,卻只能依稀想起一點。那個雨天,我和楊舟“散步”散出去八公里多,穿越了一座橋,最終在我問出那句“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時,我們的夏天算是徹底結束了。我們是坐公交車回來的,再走回家的話我寧愿死在原地。不過幸運的是橋這邊走幾步剛好有個公交車站,我投了幣,帶著渾身濕透并且失去思考能力的楊舟回了家。回家之后我倆也沒說幾句話,太困了直接倒頭就睡。一直睡一直睡。旅途結束本該好好休息,結果不僅通宵一晚上,第二天又繼續運動,到將近晚上才回家。我他媽不是過暑假,我像是去參加鐵人三項。那一覺我整整睡了十六個小時,后來睡得頭疼了才起來。我下樓去的時候楊舟也醒了,他頂著睡得亂糟糟的雞窩頭站我冰箱面前,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你在干什么。”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背后,往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氣。他嚇得把冰箱門“砰”的一聲關上,轉過來看到是我之后還是一臉驚悚,說:“你走路怎么沒聲音。”“讓開。”我面無表情地說,“你別把我家冰箱門搞壞了。”他像只大型犬一般小步挪開,但是說什么都不愿意走到更遠的地方,狗皮膏藥般貼著我。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我想給你做點東西吃的。”楊舟說,“我一覺睡醒,不知今夕何夕,但我覺得你肯定餓了,所以想先做點東西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