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都是他的
韓放一時口快,被他噎得呼吸不暢,抿了口紅酒才緩過氣,人冷靜下來后,又接著回嗆:“你以為盛家的上門女婿是你想當就當的嗎,見不得光的東西,連私生子都算不上,有什么資格。”
江無面對盛夏以外的人時表情千遍一律的寡淡,此時也一樣,即便對方直擊他的痛點,他都能淡然應付,悠悠地開口,“是沒什么資格,不過你最好還是祈禱我倒插門成功,要不然我哪天不開心了就改姓韓,你猜老韓是把家產給你呢,還是給我呢,二弟?”
“二弟”兩個字,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配上他臉上意味深長的笑容,很容易聯想到男性的某處器官。
韓放被懟得面紅耳赤,他一個正妻生的孩子竟然在一個野生的面前下不來臺,惱羞成怒后忽而一笑,“如果盛家知道你媽是個妓女,先不說別的,光就是盛夏,你覺得以她一個最在乎名聲的女明星,會不要自己的前途選擇跟你這個野種在一起嗎?”
他得意洋洋地跟江無分析現實,還沒等到對方的回答,一陣冰涼的酒水就從頭頂澆淋下來。
“嘴巴這么臭,給你洗一洗。”
兩杯滿滿的紅酒都倒光后,盛夏把高腳杯往茶幾上重重一放,小雞護食般杵在江無身前,兩手叉腰,怒目而視,“繼續說啊。”
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與生俱來的貴氣,隨便一站都有三分氣場,更何況氣極之時。
盛夏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打完電話從樓上下來,開開心心地拿著兩個杯子打算先跟江無練習個交杯酒,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廝在打狗屁。
韓放也只敢當江無的面說說威脅幾句,江無的身份真鬧開了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說漏嘴的韓放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瞬間蔫了下去,囁嚅著喊她,“…夏夏……”
她接得很快:“夏夏是你能喊的嗎?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的身份。”
盛夏拍戲,演技說不上爐火純青,將就過得去,背臺詞的功夫卻是一直被導演夸贊的,她這些年背的狗血臺詞著實不少,嗆得對方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兩個人在一家經紀公司,論資排輩,韓放得尊稱她一聲師姐,論各自的家世,他至少也得客客氣氣地喊盛小姐,往常倒沒什么,可現在的局面,他要真了師姐或者盛小姐,就不止是跟盛夏一個人認慫,連帶著還被她身后的江無踩在腳下。
他對江無深惡痛絕,怎么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兩邊一度僵持,反而是江無第一個出聲,他一只胳膊搭在她肩上,“老子要走了,你走不走。”
云淡風輕,事不關己似的,盛夏心疼死了,她眨巴兩下眼睛,狠狠地瞪著對面的人,拔高音調說話時帶著幾分刻薄:“你給我聽好了,我盛夏不僅會嫁給江無,我們盛家以后也全是他的,你簽到這家公司就是給我家打工的,我記得你的經紀約還有五年,以后見到江無放尊重點,我爸捧著你江無可不一定。”
一番話暗示了他以后的頂頭上司是誰。
韓放滿臉漲紅,氣憤地捏緊拳頭,卻死咬著嘴不敢頂撞半句。
江無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個死丫頭,八字沒一撇的事都能編得繪聲繪色,說得跟真的似的。
胳膊把人往懷里帶緊了一些,低垂著眉眼看她又問一遍,“走不走,嗯?夏夏?”
韓放氣得吐血,“夏夏”兩個字,絕對是說給他聽的。
她一張臉鉆進他的懷里,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兩只手抱緊他的腰,癟著嘴眼睛水汪汪的,就差淚珠子沒掉出來,聲音悶悶地從他胸前傳來,“嗯…我們回家去……”
不跟這些人玩了。
他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放柔了聲音,“嗯…回家去……”
好像,不是那么難以啟齒了。
出了會所,兩人站在門口,頭頂是晴朗的夜空,污染嚴重的城市,依稀能看到幾顆星星。
江無喝了酒,不能開車,鑰匙拿在手上,另起一個話題:“要不要吃宵夜?”
為了穿收腰的裙子好看,她晚飯沒吃飽。
她抱著他胳膊,聞言喜滋滋地點頭,似乎半點沒受剛才那樁事的影響,洋溢著快樂,“夏夏餓了,要吃好吃的!”
男人提議,“吃不吃小龍蝦,附近有一家小龍蝦味道不錯。”
他們確定關系的那天,她點了小龍蝦慶祝,江無突然也想吃小龍蝦。
她嬌嬌的語氣,“吃的,老公要給夏夏剝蝦仁。”
呵,真會乘火打劫,他把胳膊從她懷里抽出來,改為將她緊緊地抱住,揭開她的口罩重重地親了一口小紅唇,“剝就剝,剝一盆,吃不完讓你兜著走。”
寵溺無邊,女人激動地直往他懷里鉆,“嗚嗚江無你好帥哦!夏夏愛你!”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很帥是吧,那他可能要打碎她的美夢,告訴她一些關于他,但是很不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