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大概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明明被打的人是自己,最后被老師罰寫檢討并在全班面前道歉的人卻是她和趙亦晨!
甄淖全程埋著頭,結結巴巴地說不完整一句話,也許是因為害怕,她渾身都在抖。
柳絮頭上還包著紗布,看到甄淖那si綠茶樣,差點在辦公室和她打起來,甄淖嚇得往高老師身后躲,最后柳絮被幾個老師拉住口頭教育,鬧了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
另一邊的陳凝儀在柳絮殺人的目光中,說出柳絮半夜帶著人闖進了甄淖的宿舍里,還拿著手機……
說到手機,高老師立刻查看了她的手機,不出意外地在她們的相冊里看到了她親自錄下的“罪證”,而甄淖的手機里gg凈凈,只有一些電子。
高老師很生氣,叫了柳絮的父母過來,讓甄淖意外的是,這一次甄琴也來了。
她沒聽甄淖說什么,而是直接選擇和柳絮的父母交涉。
站在辦公室外等待時,甄淖的心里其實很忐忑。
小時候她很淘氣,總ai惹事,但是媽媽從來不會怪她,在甄琴眼里,那時候的甄淖就是全世界最乖的小孩。
但是后來一切都變了。
辦公室的門打開的時候,甄淖條件反s地顫抖了一下,一只涂著漂亮美甲的手伸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
“你穿的這是什么丑衣服,徐毅沒給你送衣服過來嗎?”
“送了!我……我沒帶而已!”
甄淖太緊張了,說完一句話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甄琴甩了甩手,說:“攥那么緊做什么,還是小朋友嗎?”
甄淖默默松了一點,她不敢問甄琴事情處理得如何,甄琴似乎也不打算說。
甄琴把她送到教室門口,兩個人站在教室門口沒進去,如果是以前的甄淖被人欺負了,甄琴絕對會拉著她到教室里向那些小朋友“示威”。
但這一次她只是站在教室門口,她將手機還給了甄淖,還讓她以后別拍奇怪的東西在里面。
甄淖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甄琴也沒給她時間回答,很快下了第二道“通知”。
“你們學校和松明共創的元宵節晚會,小淵報了個雙人鋼琴,你到時候陪他一起彈。”
甄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甄琴撩開她的劉海,皺著眉說:“你的劉海太厚了,甄淖,你就這么見不得人?”
甄淖咬著嘴唇,低聲說:“對不起媽媽,我太久沒彈了,恐怕配合不了他。”
“怕什么,小淵也沒特意學過,但你可是考過鋼琴證書的,不上課的時候復習一下不就好了?”
甄淖難得反駁了一句:“他既然不會彈鋼琴,為什么要報鋼琴節目?”還有半句話她咽了回去。
徐淵不過是想她難堪罷了。作為這場母ai斗爭的勝利者,他恐怕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她面前炫耀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了吧。
甄琴說:“小孩子ai湊熱鬧很正常,你不去就算了,他的節目在中間,彈完估計也就八點半,到時候我會來接你們回渠山。”
甄淖說:“我們?我也要回去嗎?”
甄琴有些不耐煩了,她一邊看表一邊將甄淖往教室里推:“不然呢,元宵節你還要在外邊流浪?甄淖,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甄淖攥緊拳頭,埋著腦袋跑進了教室里。
甄琴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說話的時候,聲音里帶著嘆息:“……嗯,把人家腦袋都打破了,賠了點錢堵嘴。”
電話那頭說了句什么,甄琴煩躁地撩了一把頭發,控制不住拔高聲音:“我能有什么辦法?!我管不了她,讓她看醫生她也不配合,之前……”
對面又說了什么,她的情緒才漸漸緩和下來:“……嗯,好吧,先給她吃半個療程試試看,如果管用……”
那之后,甄淖和李炙一起感冒了,甄淖是因為大晚上被人扒衣服拍照,李炙原因不明,但是甄淖自動歸結到因為她拿走了李炙的外套。
后來兩個人交接外套的時候,甄淖還偷偷塞了他一大把貓條。
李炙戴著帽子圍巾和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她,那個眼神,是疑惑。
甄淖不好意思地r0u了r0u鼻尖,說:“對不起,我拿了你的外套,害你感冒了。”
李炙接過外套和貓條,他今天的t溫竟出奇的高,手心暖烘烘的,他說:“不是因為那個。”
只是老毛病帶出來的并發癥而已。
他抬眼掃過甄淖蒼白的臉龐,難得關心了一句:“你呢,為什么拿了我的外套還是生病了?”
“……”甄淖吞咽了一下,喉嚨里卡著東西似的澀痛,她又咽了好幾下口水,李炙將她的水杯遞到她手里。
甄淖擰開喝了一口,她說:“睡覺的時候又不能穿外套。”
李炙了然,側回身寫作業,盡管生病了,他的聲音依舊很清明:“那就蓋厚一點。”
甄淖說:“蓋得多厚都沒用,李炙,你可以抱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