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我去拿,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甄淖還沒反應過來,楊琪琪就已經套了件黑衛衣走了。甄淖站起來追了兩步,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孫墨齊給她發了信息。
孫墨齊:我們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甜品店
孫墨齊:「圖片」
孫墨齊: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這種堅果巧克力,你什么時候放假來市里玩兒,我帶你去吃
甄淖拿著手機,半晌都沒有回。
另一邊,楊琪琪戴上衛衣帽子,又從玄關的傘架上拿了一把長柄傘,剛打開門,陳阿姨突然端著牛奶從廚房走出來,看背影以為是甄淖,連忙大聲問道:
“鬧鬧,這么晚了還出去啊,去哪里做什么,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不用了,牛奶放在客廳桌上吧,我拿個快遞就回來。”楊琪琪頭也沒回,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陳阿姨猶豫了一下,到底也沒多管,甄淖越大越不喜歡被約束,更何況明天就是月底了,干完這個月,小甄就不雇了,她也沒必要再多管閑事。
陳阿姨嘆了口氣,拿著掃帚又將房間打掃了一遍,掃到門口的時候,發現甄淖平時常穿的鞋子還在鞋架上,她疑惑地撓了撓頭,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半夜,甄淖被肚子疼醒,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她滿頭大汗地醒過來,發現被窩里濕淋淋的,懷里還躺了個人。
是楊琪琪!
甄淖大驚失色,顫抖著手探了探楊琪琪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沒了呼吸,甄淖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里很亮,被子里也沒有人。
原來是夢,她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地躺了回去。
甄淖看著墻壁上掛著的加濕器,里面正噴出薄霧,猛然想起來自己剛剛好像還在書房里看書,怎么一睜眼就回房間了?
她側身,看到枕頭邊躺著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小狗玩偶,小狗身上還穿著斑點衣服,衣服的胸口繡著“kiki”四個字母,是楊琪琪送給她的娃娃。
她撈起小狗玩偶抱在懷里,剛剛的夢實在太嚇人了,她準備打電話給楊琪琪,腹部卻再次傳來劇痛,下身墜著重物似的,甄淖,甄淖意識到不對勁,再次撩開被子,果然看到被單上洇著一團血跡。
甄淖拿著安睡褲和干凈的衣服到衛生間去換,打開門卻看到臟衣簍里躺著一件黑色的衛衣,拿起來一看,濕答答的,還在淌水。
甄淖越看越不對勁,這不是楊琪琪穿走那件嗎?
甄淖再次心慌起來,換好衣服之后她回到客廳,本來想叫陳阿姨幫她換一下床單,可是陳阿姨睡得很沉,她沒有強行叫醒她。
她的肚子疼得厲害,用茶幾上冷掉的牛奶和著吃了顆止疼藥,然后裹著毯子縮在沙發上。
她找出楊琪琪的聯系方式,打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十幾秒鐘,接電話的卻是個男人,對方聲音沙啞地問她是誰。
甄淖戰戰兢兢地問:“你好,請問楊琪琪在嗎?”
那邊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對面才回答她:“她已經睡了,明天再打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甄淖的錯覺,她總覺得男人的聲音里有隱晦的笑意。
不過好在楊琪琪沒有事,甄淖松了口氣,劃出主界面,突然看到幾個小紅點,她點進去一看,是孫墨齊給她發的信息。
孫墨齊:你轉學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沒告訴我?
孫墨齊:哇,甄淖你真的不講義氣,轉來這么久了現在才告訴我
下一條信息隔了十幾分鐘。
孫墨齊:你怎么選了理科?我記得你文學科目學得更好啊,不過也好,理科班和高三分部離得更近,我記得有道小門,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把巧克力給你遞過去。
孫墨齊:好,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你們體育課這么水的嗎,可以自由活動二十分鐘?
孫墨齊:好的,晚安。
孫墨齊:/趴趴狗
甄淖瞪大眼,不敢相信孫墨齊自己一個人在聊天框里自言自語了這么久,可是她反復看了幾遍,又覺得不對勁。
孫墨齊的聊天框中間很明顯空了幾道,像是被人刪掉了一些對話,可是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回過孫墨齊,因為她根本還沒想好要不要去見孫墨齊。
難道說她是夢游的時候回的信息嗎?
這也太詭異了吧,甄淖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尤其是現在家里除了她沒有別的人,聯想到那個噩夢,還有周五那天中午,在準備室聽到別人議論她的話。
甄淖現在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精神病。
止疼藥生效了,她裹著毯子慢慢走回樓上的房間,看到床上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跡,還有那只丑丑的粉色小狗,甄淖頭疼起來,最后選擇在窗邊的塌塌米上將就一晩。
她鋪了一些衣服在上面,躺上去的時候才聽到雨打窗戶的聲音,隔壁的鄰居在窗戶上裝了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