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人數雖多,熱鬧雖大,卻自有一套隱隱的階級牢不可破。我通過他們的言談、歡笑,漸漸摸索了出來。首先是r、主人、斯文胖子等坐在最前面的人,他們都是闊綽的公子。向下,是他們各自「值得尊重的朋友」,他們和他們的富貴朋友差不多,也許資財欠佳,說話間言語附和居多,但總也是一起談天說地的人。再向下是他們各自的跟班、小兄弟、司機等,他們穿著不那么考究,基本只是些大logo單品,這些人歲數不一,性格不一,他們總是跑來跑去,與人敬酒打鬧,是包廂里最熱鬧的一批人。最后,是這些漂亮的工作人員,有人享受的地方,總有人需要工作。西裝男偶爾進來,為大家通報節目。節目幾乎都是各類艷舞,唱歌用的大屏幕緩緩降下,露出新的舞臺空間,有時鉆出幾個兔女郎,有時鉆出幾個叁點式,雖然也有體面的舞者、歌手和魔術師,但那只是眾多艷舞表演中的點綴,像是牛排上的西蘭花。艷舞表演者們熱衷于人互動,做出充滿「性明示」的誘人動作。時間推移,這間豪華包廂里清醒的人越來越少,主人和他幾個朋友早已勾肩搭背,開始一起搖頭晃腦的大聲說起了胡話。
在酒精的加速下,我和我的兩個女朋友也混熟了,其中一人確是大學生兼職,她說她學拉美文學方向,我問她《第叁首夜曲》誰寫的,她說何塞·西爾瓦,另一人說不是周杰倫嗎?引得我們一陣發笑。我問她會背嗎?她說提醒一下說不定就想起來了,另一人說我提醒你,為你彈奏肖邦的夜曲,紀念我死去的愛情,我們又一陣笑。年輕的斯文胖子那邊,他身邊的小蘿莉枕著他的腿,身體蜷縮在一起躺在沙發上,像是在這喧鬧的環境下睡著了。胖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悠悠的撫摸著腿上女孩兒的臉和胳膊,像個和藹的哥哥。另一邊兒的碎發男,則完全喪失了清醒,滿臉通紅的他,正跪在他的性感陪酒面前。性感女士把她的腳從高跟鞋里拿出,抬起腿,把一只赤腳踩在了碎發男的臉上。周圍看到的人無不哄笑,碎發男就那樣旁若無人的喘著粗氣,喃喃自語道:“姐姐的腳好香……我愛給姐姐舔腳。”身后廣闊的區域里,一眾陪酒女孩兒玩兒起了「打pi股游戲」。「打pi股游戲」的表面規則就是一般酒局的「搖骰子」,女孩兒們各自晃動骰盅,通過自己手中的骰子點數分布,挨個猜測全場某個點數的最大數量。「喊」出「九個叁」、「十個六」之類的猜測,一圈人要依次「喊」出比上一家更大的數量,當有人覺得「喊」得數量過大,增無可增,便可以「開」她,然后所有人都亮出骰子,計數后,如果某點數骰子的數量,確實沒有超過那人「喊」的數量,那么「開」的人便輸了,反之,如果「喊」的數字確實是虛張聲勢,「喊」的人就輸了。酒場游戲的失敗懲罰通常都是喝酒,可能他們已經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懲罰方式變成了打pi股。失敗的女孩兒一臉嬌嗔,扭捏的轉身跪在沙發上,選她的男伴撩起她的包臀短裙,再把她的叁角內褲向上一拎,內褲勒進pi股溝里,露出兩瓣豐滿的臀肉。勝利女孩兒的男伴則是打pi股的實施者,他嘴里斜叼著煙,瞇著眼睛,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一只大手由半空揮下,重重拍在失敗女孩兒的pi股上,傳來一聲清脆的巨響。被打女孩兒跪在沙發上的兩只小腿上下揮動,轉回身,嘴里還一直喊疼,說自己疼的坐不住了,pi股一挨座位就疼,引來一眾人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