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呆了會便回房間去了。
原本哥哥嫌我們宿舍逼仄,在萬有霖他們房間呆過后我反而覺得我們那個房間里有些空曠了,看來阿樂的確只把這當成了睡覺的地方。
我打量著房間想著要不要布置點什么裝飾,萬有霖來了。
阿樂一臉煩躁去開門,完全不想把人放進來的模樣。
我只好上前去把人迎進門,萬有霖有些得意地向阿樂挑挑眉,又看了看我們的房間,很有些同情地說:“你跟這么個人住一塊也是慘,這屋子里半點生活情調都找不著。”
阿樂本來就是點火就炸的脾氣,我怕他們倆再吵起來連忙說:“也就是個睡覺的地方,用不著多漂亮。”
萬有霖滿臉不贊同:“這可是你放松休息的地方,一天三分之一時間在這過的,怎么好將就。”他從袋子里掏出幾個瓶子罐子,跟我媽咪美容院里用的精油有點像,結果還真是。
他硬拉著我的手給我抹了點苦橙葉精油叫我聞,那味道挺清爽的,比他先前噴的香水強多了。他直接把這罐子精油擺在我床頭柜,說:“這個精油舒緩殺菌最好,你晚上在身上抹點,省得被對面的臭氣熏得睡不著。”
阿樂跟看臟東西似的覷他,說:“放屁!能有你臭嗎?老子又不抽煙!”
萬有霖臉僵了一下,馬上看我說:“我也就偶爾抽一根。”
我有點受不了他們倆了,說:“你倆別吵啦!要不然我先出去,你們打一架決了勝負再說?”
阿樂一甩手:“手下敗將!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萬有霖也嫌棄地撇撇嘴,滿是不屑。
總算沒吵起來,我拿起那精油看了看,對萬有霖道謝:“這個挺好用的,我媽咪的美容院里就有。”
他眼睛一亮,問:“阿姨開美容院嗎?開在那里?叫什么名字?”
我便說了店名,他驚喜道:“這家店挺有名氣的,不少明星都去打過卡,連我嬸嬸都去過。想不到阿姨也很有經商的手段。”
那經理是我爸爸手下的人,管一家美容院已經是大材小用了,哪里還需要我媽咪操心。
我擺擺手,說:“過獎了。我媽咪就只是股東,美容院是經理在管的。要是有興趣,下次帶你去參觀。”
萬有霖一口答應,又要從袋子里拿東西給我。
我說:“你也太客氣了。我其實也拿了些東西來,只是以前沒住過校,有些事情不太懂。要是缺了什么,等周末回去拿也一樣。”
“這倒也是。”他想了想,提醒我說,“對了,你那些喜歡的衣服可別扔籃子里。那些工人不過就是打包了一塊丟進洗衣機里洗完烘干的。好衣服還是帶回家去的好。”
我點頭記下,心想內褲總得自己洗,要是跟別人的衣服在水里頭一塊攪,想想就有點惡心。
阿樂在對面聽萬有霖跟我話家常,不時發出一聲嗤笑,萬有霖只當沒聽見。
三個人就這么呆了一下午,又別別扭扭地一起去吃飯。
我都有點發愁這一學年該怎么過了。
等吃完飯回去,孟書賢看到我們都憋不住笑了,有點不懷好意地問萬有霖:“怎么樣?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去609?”
我不好意思地望了萬有霖一眼,說:“你回去忙吧,我們也要去收拾房間了。”
阿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拉著我就回房了。
他直接把門鎖了。
不等我說話,他就說:“你先去洗澡。”
淋浴間雖然不大,倒不覺狹窄。
誰知等我洗完換阿樂進去洗時,他把我們倆的內褲一塊洗好,拿去陽臺晾了。
我有些臊得慌,說:“你怎么替我洗了?我本來想自己洗的。”
他好笑地看我說:“這有什么?我順手就一塊洗了唄。”又逗我說:“你身上還有哪兒是我沒摸過的?”
這話說得羞人,其實先前剛開始格斗訓練的幾天練完了都是阿樂給我揉的,他這話好像也沒說錯。
我有點詞窮,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伸手揉我頭發,拇指在我鬢邊刮了一下,湊過來說:“怎么啦,藍少爺?”
這個稱呼很久沒聽見了,乍一聽有點戲謔調笑的意思。
我有點嗔怪地看他,阿樂笑了一下,不同于以往那種沒心沒肺的模樣,這笑有點男人味,有點像哥哥,又不似他成熟,有點痞。
我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又忽然開始搶拍,伸手軟綿綿地推了一把,說:“別這么叫我。”
大宅里頭工人們都叫哥哥“大少爺”,而我則是“藍少爺”。
“藍少爺”這個名字,聽起來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
阿樂一開始這么叫我,像是一種試探,不過他也很久不這么叫我了。
我們站在陽臺上,太陽還沒落山,將澄心的校園照得一片柔暖金芒。
“那該叫什么?”他問,“那個姓萬的也叫你阿藍。”
他說這個話像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