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不懷好意,你要留個心眼。”他在我身邊嘀咕道。
我問他:“你不用做這個作業(yè)嗎?”
阿樂渾不在意地說:“也有的。好像是選了《仲夏夜之夢》,我跟他們說到時候隨便讓我跑個龍?zhí)拙偷昧恕!?
萬有霖約了探究小組的同學見面,說是前期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可以干點實在的了。
阿樂問要不要陪我去,我實在怕他們兩個湊一塊又吵起來,連忙拒了。
他選的地方倒是好找,是鬧市區(qū)的一家咖啡館。
我去時萬有霖已經(jīng)到了,和其他幾個同學正聊天。他便將幾位同學介紹給我。
組長林嘉霓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生得一雙丹鳳眼,一頭颯爽短發(fā),看到我時眼睛一亮,對旁邊的長卷發(fā)女孩撫掌笑道:“這不是現(xiàn)成的喬特魯?shù)聠幔俊?
那卷發(fā)女孩拿著劇本也笑嘻嘻看我,說:“虞同學,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分派角色呢。”
這位便是編劇袁馨兒。
這一組人里,除了兩個女孩子,剩下的五個都是男生。也不知袁馨兒是不是故意的,五個角色也全是男人。
萬有霖拉我在他身邊坐下,說:“角色都定下了。”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我看出來,這幾位估摸著沒人愿意飾演男小媽,看我來了便推在我頭上了。
我瞥了萬有霖一眼,懷疑是這家伙有意為之,又找不到證據(jù),便問林嘉霓說:“這個繼母非得是男的嗎?”
林嘉霓笑吟吟的,卻半步不讓,說:“原本就是要將矛盾沖突作尖銳化處理才能有戲劇張力。莎翁的這出戲表現(xiàn)的是‘顛倒混亂的時代’,我們雖做了改動,但是這個‘顛倒混亂’還是要體現(xiàn)出來的。”
總之就是不能改,我只得說:“我從沒演過戲劇,沒有這個才能怕演不好這么重要的角色。”
萬有霖在一旁勸道:“大家都是新手上路,我演的還是哈姆雷特呢。”他又一指坐在他對面戴著眼鏡的瘦高男生說:“這個孟書賢就是‘我’的仇敵克勞狄斯。”
那眼鏡男生不屑地掃他一眼說:“快叫一聲‘叔叔’聽聽。”他對我倒還客氣,說著又介紹了另外兩位飾演雷歐提斯和死去父親的同學給我認識。
大家商量了各自擔任的角色外又分派了別的任務,除了林嘉霓是導演外,袁馨兒負責場記,孟書賢負責道具,黃希堯負責燈光,梁辭負責攝影。
萬有霖說:“至于攝影場地讓阿藍去問問,他家里親戚正是做這行的。”
雖然我確實想到了找笙哥幫忙,不過這家伙越俎代庖仍讓我不滿,我問:“那你做什么?”
“配樂啊,我正好認識幾個做音樂的朋友。”
梁辭便說:“好大兒,你太謙虛了。你自己不就是那個‘做音樂的朋友’嗎?”
我好奇地看他,梁辭便跟我解釋說萬有霖自己有個樂隊,還是主唱。
難得萬有霖有些不好意思了,謙虛道:“就是玩票,隨便玩玩的,別聽他胡吹。”又說:“要是有興趣,下回我?guī)闳ノ覀儤逢狇v地玩玩。”
我覺得有點意思,只說下次有機會。
旁邊的黃希堯倒問我:“你家里親戚的攝影場地能讓我們用嗎?我倒沒有別的意思,別到時候出紕漏。”
萬有霖往我肩上一搭,對他一揚眉:“怎么,還看不起人呢?他堂哥是虞笙,你沒聽過?”
當著這么多同學的面,我也不好把他甩開,只轉(zhuǎn)頭跟他抱怨道:“你身上太熱了。”
萬有霖便退開些,手卻仍答在我椅背上。
幾位同學聽說了我和虞笙的關系,態(tài)度便更熱情了些。黃希堯臉上有些訕訕的,林嘉霓說:“這可敢情好,你堂哥是內(nèi)行,要是能指點一二。咱們這個作業(yè)含金量就更高了。”
我不敢打包票,便說回頭問問他,萬有霖立刻接話說到時候跟我一起去。
商量完作業(yè),大家心情舒暢,又閑聊了幾句。
梁辭看我和萬有霖,問:“你是蘆湫虞家的吧,難怪和萬有霖走得近。”
萬有霖得意洋洋,說:“怎么,羨慕了?”
梁辭嗤笑一聲:“我羨慕你什么?虞均方還是我表姨夫呢!”
原來他是太太那邊的親戚,我只笑笑不說話。
袁馨兒問:“虞同學,你原先是哪個學校的呀?怎么突然就轉(zhuǎn)來澄心了?”
我便說了原本是睿中的,家里讓轉(zhuǎn)到澄心來的。都說人以群分,這些同學多半也是家境富庶,這會打量我的眼神,跟以往出席那些名利場時見到的相差無幾,我有些索然無味。
正想著怎么開口,萬有霖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我早發(fā)現(xiàn)他說話做事都極散漫,說的好聽是放誕灑脫,其實就是我行我素,隨心所欲。這會他要拉著我走也沒人奇怪,我便跟他走出來。
他側(cè)頭對我一笑,說:“我瞧你待得不自在了。放心,不過就是一個小組一起做作業(yè)的,也沒必要非跟他們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