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宴會算是江城最近的一大盛事,隔天還上了新聞被各大媒體大肆轉(zhuǎn)發(fā),我和爸爸也被拍了一段。
媽咪雖然沒發(fā)朋友圈炫耀,但是專門轉(zhuǎn)了一條新聞給我,還夸什么“我的阿藍盤靚條順超上鏡,不愧是我生的”,弄得我有點尷尬,不知道回她什么好,就跟她打了視頻電話,順便告訴她盤靚條順是形容女孩子的。還好最近天氣熱她懶得出門,外婆和茗茗都跟我說了話。外婆問我最近還有沒有著涼肚子疼,她給我新做了一壇子冰糖甜酒楊梅,就等我哪天回家好拿給我。茗茗到底年紀小,我這陣子不在家她就對我愛搭不理的。
新聞播了之后不少人找我,明里暗里問我是不是真的是虞均方的兒子,有些人我只當沒看見,但是奚涵顧苒跟旁人不一樣。
我只好在三人小群里含含糊糊說了已經(jīng)認祖歸宗的事,他們倆都替我高興。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明白以后我們不太可能常見面了。
萬有霖也加了我好友,幾乎每天都給我發(fā)消息,說實話我不太想和他多啰嗦,不回消息又顯得不太禮貌,于是變成他發(fā)好幾條,我隔很久回一條,客客氣氣告訴他家里安排了活動不方便老盯著手機。但是他天天發(fā),我只好天天回,搞得好像每日打卡。
阿樂知道后叫我少理他。
他被我拆穿后,不太和我對練了,多是自己練自己的。我看他打拳舞刀覺得有意思,但讓我學是沒興趣的。他也沒慫恿我,只說現(xiàn)在的格斗訓練對我來說應該夠用了。反正按照爸爸的意思應該也不是想叫我成為武林高手空手奪白刃和歹徒搏斗,能在人家的攻擊下全身而退及時逃走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保鏢就行,他們才是專業(yè)的。
他這個專業(yè)人士馬上又要代表江城武術(shù)隊出賽,最近是早也練晚也練,動不動來個騰空飛腳、側(cè)空翻什么的,引得教練和保鏢也都來看,給他叫好。
那天萬有霖上門來找我,進門的時候差點被他一腳空中回旋踢踹到,我心都差點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萬有霖面不改色站在原地,看著阿樂臨時改換方向落了地。
阿樂應該是看他不順眼的,明明差點踢到人還挑釁:“好險啊,萬少爺。我這腳要是踢實了,你就要跟這張小白臉saygoodbye,當鐘樓怪人了。”
萬有霖手叉褲兜,冷笑一聲:“是啊,真是萬幸。要不然你這個武林高手也當不成正道大俠了,得進局子吃牢飯當獄霸去。”
我看氣氛險惡,連忙打岔問他:“你怎么來了?”又替阿樂解釋:“他最近天天練拳腳,血氣上涌難免有上頭的時候,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萬有霖順著臺階下,沖我笑了笑:“我前幾天問了老師才知道我們竟是同一個班的,你說巧不巧?今天正好給你拿了點開學要用到的學習資料來。”
我連忙謝他,阿樂也不練了,一邊拆護腕一邊走過來,虛情假意地道歉:“嚇到你真是不好意思。萬少爺,有沒有尿急,要不要去上個廁所?”
我白他一眼,拉著萬有霖往小花廳去。
萬有霖不失時機跟我說阿樂的壞話:“你猜猜他在學校的綽號是什么?”不等我說話就自問自答,“是吊車尾。除了體育,差不多門門不及格。不說他拿幾個獎,要不是虞爺爺?shù)拿孀樱诔涡囊泊幌氯ァK闼\氣好,還能混到高三。”
我哭笑不得,問:“你是不是跟他有仇?”
萬有霖一臉不屑:“我能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是他神經(jīng),莫名其妙看我不順眼。”
我心想應該也不算莫名其妙,我才認識你也不太想深交。不過他到底是好心給我送功課,我也不能太冷落了客人。
小花廳背光臨水三面透風,還算涼快。
傭人給我們上了茶水點心果盤。
萬有霖笑道:“虞爺爺?shù)钠肺逗脗鹘y(tǒng),不過這種中式建筑耐看,是永不過時的。”
我也不懂建筑,但聽方伯說過這宅子三十年前造的時候就上了九位數(shù),再加上這些年的養(yǎng)護和軟裝,還真不好說價值幾何。
“你們家里是洋樓吧?”我隨口問。
萬有霖翻出資料遞給我,答道:“對,我爺爺喜歡英式莊園,你下次來做客就知道了。”我點點頭也沒說去不去,腦子里想象的是唐頓莊園的模樣。
睿中和澄心雖然都是私立,到底還是層級不同。睿中仍是以刷題為主,因為至少有一半同學是要參加高考的;澄心則是做課題為主,澄心自己就是資深綜合性大學,它旗下從幼兒園到高中一律掛名附屬,每年都有相當數(shù)量的直送生。
我正看資料,萬有霖喝著茶突然問:“說起來你住在哪兒啊?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你房間參觀呢。”
我呵呵干笑,說:“一時沒想起來,我不住主樓這邊,繞過去也要走段路,不然下回再去看吧。”
正巧阿樂換了衣服走進來,大概聽到了我們的話,嗤笑道:“萬少爺,你才進門就想登堂入室,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啦?”
也不知道他對萬有霖的敵意是哪兒來的,我忍不住沖他翻白眼:“你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