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的可真多!”我不由感慨。
阿樂嗤笑一聲:“我只是沒興趣,又不是傻。”
我又沒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說:“是我傻行了吧!”
轉(zhuǎn)天到了參加活動的那天,我們吃過晚飯才出發(fā)。太太照例不理人,就我和爸爸去。
晚上的天氣還算好,并不十分悶熱,只是吃過飯再坐車,不由自主地打起瞌睡。
等我聽到喧鬧聲醒過神來,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會場周邊都交通管制了,不過我們的車仍被放行。正門口因為各路明星紅毯走秀擠得人山人海,等車子一停,虞笙西裝革履已經(jīng)守在了一旁,保鏢過來開門時我先下了車,只感到鎂光燈一陣亂閃,不由抬頭去看虞笙。
“笙哥。”
笙哥暗暗在我的手臂下托了一把,我這才在他身邊站定。等爸爸下車時,燈光簡直閃成一片,他笑吟吟對虞笙說了一句什么,周圍太吵了沒聽清。一旁有記者上前試圖把話筒遞過來,被保鏢們隔開了。我們一行人最終是被人墻擋著,一邊接受矚目才進的門。
我們來得晚,會場里已有不少嘉賓。一路上不斷有人口稱“虞生”起身致意,這一聲卻不是叫笙哥。
爸爸笑容可掬對人頜首回禮,我緊跟其后目光也不時地打量人群。
笙哥卻仿佛誤會了,以為我喜歡哪個明星正在找對方。
低頭在我耳邊道:“你喜歡哪個,告訴我,回頭我安排你們見面?!?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隨即笑了笑。他只當我不好意思,還沖我擠眼。
貴賓席與明星們的坐席并不在一處,周圍也寬敞安靜,鄰座的人跟我們打招呼,爸爸順勢向?qū)Ψ浇榻B我,又給我介紹這些商界大佬。左鄰恰是他的老友萬宗寧,看歲數(shù)比我爸爸還年長些,我叫了聲萬伯伯。
他旁邊倒有個空位,爸爸見了問:“十行人呢?有一陣子沒見他了?!?
萬宗寧笑了笑:“他還在澳洲沒回來,我今天帶了有霖,這小子坐不住,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庇謱ξ艺f:“他跟你年紀差不多,你們應該能玩得來?!?
我點了點并不多言,便聽他跟爸爸聊起生意場上的事來,其中不乏和王家的一些矛盾。
這話題我沒法插嘴,便撿起節(jié)目單看,其實方才我們?nèi)雸鰰r主持人已開始熱場,這會正請了一位當紅歌手歌舞表演。
可惜我對最近的流行曲目缺乏審美,只覺歌詞直白,配樂吵鬧,干脆出去上洗手間。會場里這會熄了幾盞大燈,只余幾盞射燈隨著鏡頭在人群之上亂掃,出去不容易回來恐怕更難,但是我身穿禮服,身上又揣著請柬,倒是不怕找不回座位。
門廊外頭有幾人在抽煙,估計也是嫌呆在里頭憋悶,我去完洗手間正要往回走,忽然一旁有個人叫住我:“喂,你是哪個公司的新人?”
我還以為聽錯了,猶疑地轉(zhuǎn)過頭去看。
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許,穿一身黑色立領禮服,嘴里叼了支煙,一雙桃花眼正一瞬不瞬地看我。
我不禁好笑,心想這人長得英俊居然是星探么?不過仍禮貌地解釋道:“你弄錯了,我不是藝人?!?
我一路往里走,這人居然也一路跟了過來,我起先以為只是湊巧,走了一段后干脆拉住一個工作人員:“貴賓席在哪里,我忘了怎么走了?!?
那人干脆上前說:“你也坐貴賓席,那我?guī)氵^去?!?
我怕生出事端,仍讓那工作人員帶路,那人見了便笑了笑,也綴在我們身后。等我找到爸爸坐下后,那人也挨著萬宗寧坐下了。
我不僅詫異,便聽萬宗寧說:“有霖,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那人叫了一聲爺爺,大概又解釋了什么,隨即探身過來叫了聲:“虞爺爺?!币浑p眼睛又看向我,萬宗寧笑道:“他是我孫子萬有霖?!庇謱λf:“這是你虞爺爺?shù)男鹤佑菟{。這么論起來你該叫聲叔。”
我居然跟他差了輩分,但是白白占人便宜似乎也不好。
爸爸笑起來,說:“他們年歲一樣,就別論輩分了,叫名字就好了?!?
我矜持地對他點頭,說了聲:“你好?!?
萬有霖笑得肆意:“剛才誤會一場,希望你別介意?!?
我有點尷尬,萬有霖倒不在乎,說:“虞爺爺?shù)膬鹤右粋€個都樣貌出眾,不說簫至叔,我剛才在走廊里見了虞藍,還以為是哪個公司的新人?!?
萬宗寧也跟著夸我長了一副好相貌,甚至還問我是不是打算加入虞笙的公司出道。
我忙搖了搖頭,說自己還在讀書,對當明星并沒有興趣。
爸爸說:“他下學期到澄心念書,到時候跟有霖就是同學了?!?
萬有霖看向我說:“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沒想到今晚還能邂逅新同學?!?
看得出他性格特別外向,說話也湊趣,但是我回想起方才見他靠在墻邊跟我搭訕時的場景總覺得這位萬少爺未必就很好相處。
頒獎儀式過后是晚宴,爸爸帶著我見了不少士紳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