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卻咬牙沒有退后一步。
“所以呢?”她聲音沙啞:“讓后我跟你回去?”
阿耀一步一步接近她:“你在流血,我完全可以耗著你。等你撐不住了,一樣可以帶你回去,放下槍我帶你去治療。”
“帶我去治療?這話說的你信嗎?你們這些人,不管是動手的還是袖旁觀的,有什么區別?你沒少見他做這種事吧?”她呼吸粗重,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被他強迫的人跟你求救過沒?你管她了?”
“她還活著嗎?”余安心聲音忽然低下去,仿佛自問,仿佛追問。
阿耀目光一滯,余安心的話像一根針,刺入了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他薄唇緊抿,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猩紅的眼里壓抑著情緒,他沒有否認。
“今天要么你放我走,要么帶著我的尸體回去。”余安心盯著他,眼底沒有半分退讓:“即使欠了他,我今天也還了。”
“琨哥只是怕再失去而已。”阿耀的聲音低沉,像是自言自語,最終被海浪吞噬,
余安心皺了皺眉,沒聽清他說了什么。阿耀站在原地,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放下槍,我送你回曼谷。”
寬闊的海域,游艇在黑暗中快速前行,余安心坐在船頭,她拒絕了醫生讓她去船艙臥室休息的建議,厚重地毯子蓋在身上襯得整個人越發單薄,縮成一團,不知在想什么。
女醫生背著醫藥箱走進來:“先生速度可能要快點,我已經用了止血藥,沒多大效果,她得凝血功能不正常,最好盡快去醫院。”
阿耀沒說話,眉頭擰得更緊,視線落在穿船頭蜷縮得身影上,沉沉得海風吹得她頭發凌亂,:“想辦法止血。”設定成自動駕駛模式,走到余安心身后,幾乎是瞬間她手上的槍對準阿耀。
“去船艙臥室讓醫生給你治療,或者我現在就返航回島上,你來選。”
其實腿間的傷口早已麻木,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咬咬牙扶著圍欄想要站起來,試了幾次都重重跌落。阿耀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把她抱起叁兩步走進船艙臥室,懷里的女孩身體冰一樣的冷,透過毯子滲進阿耀的掌心。
將她放到臥室床上,沒再看余安心一眼,轉身走出臥室。站在船艙外,他的點了根煙,海風呼嘯著將煙霧吹散,她說的沒錯,曾經的那個周小兔,無望的向他求救過,兩次。
而他,兩次都沒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