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余安心已經睡了,只留了一盞夜燈,沙發上擺滿了靠墊。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藏在墊子后,不能再明顯的防備給琨茵氣笑了。
男人倚在門口看著她像一只緊張的小獸,蜷縮在沙發上。走近幾步,低頭看著她熟睡的模樣。伸手攏了攏滑落的毯子,手指一頓。忍不住捏捏她的臉,滑膩的觸感讓男人身體某處顫了下,指尖觸到女孩脖頸,才發現薄毯下余安心還穿著厚厚的浴袍,裹得像個粽子,剛抬頭的欲望瞬間消退。
拿過一個抱枕扔她臉上:“余安心,我對粽子不感興趣。”說完走進浴室,“砰”的大力關上門,睡沙發上的人兒一震,依舊沒有睜眼,松了口氣轉過身沉沉睡去。
琨茵洗完澡出來,隨意用毛巾擦著頭發,目光落在抱枕堆里的人兒,沙發本就不大,女孩蜷縮著睡的不是很安穩。他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她一會兒,眼底掠過一絲煩躁,有床不睡,還用亂七八糟的抱枕搭個“防線”就想防住他?越看越覺得礙眼。心里一陣煩躁。
隨手將手里的毛巾扔到椅背上,幾步走過去,連人帶抱枕撈起來。懷里的余安心下意識的掙了一下,眉頭微蹙,腳踢了一下像是在反抗,雖然瘦弱,但力氣一點也不小,琨茵當下低咒了一聲,往她小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費勁才穩固住:“給我老實點。”
這一巴掌不輕不重,懷里的人徹底安靜下來,甚至迷迷糊糊往他懷里擠了擠,琨茵垂眸看著她,神色復雜。將人放到床上,抬手理了理垂在她臉側的碎發,動作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小心。
隨手扯掉她抱在懷里的抱枕,在她身側躺下,手一攬,將她圈在懷里,低頭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清香,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側臉映的分明,琨茵閉上眼,呼吸漸漸與她的重迭。
許久,余安心緩緩睜開眼,身后灼熱的體溫讓她眉間微蹙,像一個包圍圈,不容她抗拒,指尖無意識的攥緊身前的薄毯,薄薄的布料隔絕不了那灼熱的溫度,燙的她心頭一陣慌亂。
她不安的微微掙動,想要退開,腰間的手驟然一緊,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呢喃:“別動。”
玻璃帷幕外的海底,幽藍寧靜,余安心任由不安與矛盾在心中翻涌
睡了長長的一覺,本以為會和以前一樣在警惕中熬到天亮 ,怎知不知不覺睡著了,酒店水底房間在淺海區域,陽光透過波動的海面,投下斑駁的光影,折射到海底的白沙灘,一直寄居蟹,揮動著它的小殼,沿著沙面飛快的竄到遠處。
閉上眼翻個身,以為會看到琨茵,誰知早沒了男人的蹤跡。
沙灘上,一間簡易木質的涼棚下,陽光透過棕櫚葉照在茶桌上,本就炎熱的天,桌上一個煮茶的壺冒著熱氣,讓狹小的茶室更添了幾分燥熱,琨茵將壺中滾燙的水倒入瓷杯,茶葉瞬間舒展開來,茶香掩蓋了一絲潮濕的海腥味。
長指將茶杯推到對面男人面前,杯中的茶湯帶著清亮的琥珀色,男人五十出頭,身材微微發福,但眉宇間透出狠厲。他低頭嗅了嗅茶香,笑著開口:“還是阿琨你懂得享受,冰島老寨,我派人特地去茶農家都買不到。”
琨茵神色淡然,指尖輕扣茶桌。目光落在男人手邊的茶杯上,語氣不緊不慢:“有些東西不是靠人多就能拿到。懂得方法比砸人砸錢更有效。”
琨茵端起自己的被子抿了一口,抬眸看著對面那人:“叔,之前您想借的力,究竟是要用在哪里?不說清楚這力我不隨便借。”
“有些人總想攪局,我歲數大了,想過點安穩日子。”男人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琨茵。
琨茵挑了挑眉:“能攪局的人總是有點本事的,動了刀,可不是流點血那么簡單了。”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透著很意:“阿琨,這次讓你動手就是提醒他們,該說話的說話,該閉嘴的閉嘴。”
“提醒?”琨茵神色不變,語氣平靜,卻帶有一絲諷刺:“提醒太狠,是要命的。”
“要命的,才管用。”
“叔,達拉的勢力不是擺設,國外的援助,背后的財團,可不是光靠槍就能撼動的,真要動起手,她手里的資源,比你想象的復雜。”他頓了頓,給男人續了杯茶:”南邊還亂著,武裝時不時攪局,她正好借機加重軍權,要動這盤局,沒那么簡單。”
琨茵捻著手中的茶盞,語氣懶散:“你要的不過是對國內的絕對控制權,除了南邊,北邊納查的勢力已經不是軍方可以輕易撼動的,一個小小的蛇頭能抗住北部,達拉也這些年是下了一些功夫的,僅僅是北部的再生能源,已經夠他家族幾輩子都用不完。”
中年男人皺皺眉:“這些在國內的資源,事后清算會一并拿回來。”
“叔。”琨茵笑笑:“事后清算?達拉拿到控制權可不是一兩天,他們手里的合同,資金鏈和國際關系早就鋪開了,還等不到你清算,光是財團制造的輿論,就能讓這場您這場局爛尾。”
中年男人沉默片刻:“阿琨,你總是能說到我心坎,只要能撬動這局,代價我愿意付。”
琨茵緩緩靠回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