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在奮力勸架的米斯達(dá)亮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喂,你怎么做到的?』
待福葛走遠(yuǎn),米斯達(dá)湊過來,悄咪咪問,又用大拇指指了指坐在樓梯口閉目修神的阿帕基。
『你和阿帕基的操作完全不一樣,怎么做到讓福葛這么快消氣的?』
這你可太熟了,向敷衍人小白·米斯達(dá)傳授經(jīng)驗——只要承認(rèn)自己很垃,夸他很棒就行。
『哦,這樣啊……等等。』米斯達(dá)忽而意識到什么,目光刷的凌厲,『你以前也這么對我的!』
『以前我說什么你都是嗯嗯嗯對對對!』
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嗎。
你看待他的目光趨向憐憫。
『你怎么這樣!』他抓住你的肩膀大叫,悲傷蛙一般寫滿了悲愴——『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那么認(rèn)真和你分享,結(jié)果你卻在敷衍我!』
『嘖,秀恩愛一邊秀去。』阿帕基睜開眼,語氣甚不耐煩。
『我早和她分手了!』米斯達(dá)轉(zhuǎn)臉使出大聲咆哮。
沒什么事做,你簡單做了一頓飯,自己吃完,先去休息。第二日中午,由于存糧不足,納蘭迦被派出去購物。當(dāng)然他什么都沒能帶回來,錢和東西都因戰(zhàn)斗而被燒毀。
接著,福葛、阿帕基與喬魯諾順利找出老板藏起來的鑰匙,再接著就是去那不勒斯車站找烏龜。
阿帕基的手在戰(zhàn)斗中被切斷,布加拉提用能力為他接上,你在一旁看著,只能見手與手腕奇跡般地愈合。
『痛嗎?』
你輕輕捧起他的手。
“?”
阿帕基奇怪地看你,似在納悶?zāi)阍趺窗に@么近。
『不過你們是黑手黨,這點痛感應(yīng)該小菜一碟吧。』
你自問自答,擅自捏了捏他的手腕,他的表情猙獰一瞬。
『你是在報復(fù)我嗎?』
你搖頭。
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值得你報復(fù)。
上了車,你坐特里休身旁,他們正在聊天,因為鑰匙里的指令是把特里休送去威尼斯,任務(wù)便結(jié)束。
『老板人就在威尼斯嗎?那是不是可以……』
納蘭迦的言下之意是在威尼斯干掉老板。
『老板能夠操控時間。』你拋出問題,『如何在一座島上找到一個會瞬移的人?』
『這……』
『你知道怎么對付老板吧?』
福葛問你,你嗯。
『想要打敗一個強敵,有一萬種方法。但我需要考慮的是怎么才能保證你們一個人都不會死掉——必須是最保險的方法,但你們總是愛冒險,所以我不會提前告知。』
『你怎么知道我們愛冒險?』
『沒有冒險精神,誰會為了一百億去賭命。』
『誒,你不想要嗎?』不可思議似的,納蘭迦睜大了雙眼。
你托著臉,想也不想地答:『不要,麻煩。』
好想開擺,不想說話了。
喬魯諾一個超車,福葛撞到特里休身上,然而這次,米斯達(dá)前后都沒有給福葛挖坑。
米斯達(dá)只注視著你,放你身上的視線不那么強烈,似在走神。
你也渙散視線,發(fā)起呆。
抵達(dá)那不勒斯車站,布加拉提拾起水池里的烏龜,便上車——前往佛羅倫薩的超特快列車。進(jìn)入烏龜房間,終于有了能癱的地方,這沙發(fā)質(zhì)感真不錯,又軟又暖和,你迫不及待趴上去,廢廢癱。
『辛苦你了。』布加拉提向你點頭致意。
『哈?她明明沒干什么吧,一直是我們在忙……』福葛還在吐槽。
納蘭迦四處找了找,『這里沒有被子……』
你微微一笑,“nottenotte”
無夢的咸魚眠是無意識的。如果沒有特別的東西,無論如何也喚不醒。
寒冷與鋼鐵般的疼痛。
又像是綠色的、帶有荊棘的鏈條,從腳心直直插入骨髓,穿撥左小腿肌肉的筋脈。
半睡半醒,你抱住自己的小腿,但那上面沒有纏繞任何東西。
肌肉穿插數(shù)萬根刺,順從毛囊的出口破皮而出,全身躺在液體當(dāng)中,有點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
幻覺又出現(xiàn)了嗎?耳蝸響起咕嚕咕嚕的氣泡。
有人對你講話。
模糊地睜開眼,眼球接收到的凈是泛光重影的煞白,臉被撫摸,你聽見自己的嘴唇正在喘息。
世界之外轟隆隆,液體唰唰。殷紅燦爛的生命力,混和著白漿的黏膜。方形的空間墻壁逐漸被血色的網(wǎng)與液體侵蝕覆蓋,又像由手工制作的流麻,白色的蟲子齊刷刷地掉落,白色的蟲皮溢出充滿銅銹味的肉漿。
『為什么在發(fā)抖?』
『你到底怎么了?』
有一雙手撫上被刺穿的小腿,毛絨的長襪與鞋子被脫下,里面只有干干凈凈的一條腿。
『喬魯諾,看出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