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你卻又失眠了。
除了等你等好苦的鄰居先生,再沒人來找你。
白日與鄰居先生約會,通過手機打字與他交流。鄰居先生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有風度,不過你知道那是他偽裝的。
鄰居先生富有童趣,也許他只是刻意逗你笑。但你覺得,既然能句句戳中你的笑點,那一定是與你十分合拍。
因為合拍,才能一下子就理解。
他總能引出你最興奮的那一面,卻又不觸犯你不容他人闖入的領地。鄰居先生不會試圖去探尋你的過往亦或是秘密,他只享受當下,享受與你一起度過的時光。
不知不覺,你對他說了好多話。不論是一起表演說出的動畫片或電影臺詞,還是你興致上頭,給他講各種各樣的小故事,亦或夜里貼在他懷里,告訴他大學里和媽咪室友們的事。
他被你們之間充滿趣味的互動逗笑,也道你們之間真是溫馨,你有這么多的好朋友,真希望你們能夠重聚。
你也希望,你也希望。
鄰居先生教你如何接吻,因為你很好奇。不同于那幾個明明身為黑手黨卻對這種事遮遮掩掩,他對此毫不避諱,不會因為你的超常規發言一驚一乍。
他什么都不在乎,簡直是個與你一同流落地球的外星同胞。
即使得知你剛來這里就被醉漢強暴,他也沒有可憐你,只告訴你,是那些邪惡的罪犯的錯。
你有應激反應,是因為你還在為此痛苦,你還在持續受傷。可理應痛苦的應該是傷害你的人,而不是你,你不應當為此受罪。
即使開著燈,你也什么都看不清。
鼻子好酸。鄰居先生輕撫你濕漉漉的臉,你想著,如果當初有人能及時告訴你這些,那該有多好。
可是為時已晚。你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是這具身體,它在恐懼外物的入侵。
『試著慢慢習慣,你害怕的不是這件事本身,而是被傷害,對吧?』
你點點頭。
嘴唇貼上來,他讓你張開嘴。你渾身發抖,不喜歡這種感覺,想象一下就不喜歡。那是在入侵,口腔連著咽喉,那么脆弱的地方,對方傷害你怎么辦?
“don&039;t?be?afraid”
他輕柔地吮吸,手里安撫你的后腦與后背,輕柔地說著。耳朵產生了癢意。
“don&039;t?be?afraid”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他的。
明明害怕到大腦發麻,嘴巴卻在對方的引領下關不上。不似米斯達那般過分,又比布加拉提進入得深,舌頭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嘴唇也是,又癢又麻,喘不過氣。他松開你,拍拍你的臉,叫你呼吸。你喘幾下,他又銜住你。
呼吸與窒息反反復復,意識愈發昏沉,你還以為自己漂洋在海里。
“are?you?ok?fe?”
他輕輕拍你,你稍微緩過神,全身都在麻木。
『你喘得要嚇死我了。』見你蘇醒,鄰居先生松口氣,『我還以為你要被我親歸西了。』
哪有那么夸張……
『這樣看來,你沒辦法和別人談戀愛,至少不能舌吻。』鄰居先生躺回去,『不然你遲早被人親死嘍。』
你:……
『再親親我。』你不信邪,『說不定這次我能控制了呢。』
鄰居先生又親你。
雖然還是很快就癱,但害怕的情緒明顯少了許多。因為你知道他不會傷害你的。
『陪我做接吻練習吧。』你提出申請,『為了我以后能正常戀愛,進行脫敏訓練。』
『你讓我除了接吻什么都不做?你也太強人所難了!』
鄰居先生激烈申訴。
『你不行嗎?』
『我當然行。』
就這么敲定了。
鄰居先生吐完就后悔,懊惱道,自己就不應該逞一時口舌之快。
接吻是件體力活,才親兩次,你就昏昏欲睡。白天約會也耗費你的精力,有鄰居先生的幫助,幻覺也沒再出現,失眠也不再有。
假期的倒數第二天,鄰居先生買了電影票,《泰坦尼克號》在意大利首映,邀請你去看。他送你一捧玫瑰花,放在動漫里你會覺得俗套,但真正抱進懷里,這份沉重感,與擁擠在一起的鮮艷欲滴,你還是被傳說中“99朵紅玫瑰”震撼到。
當然,手里的這捧沒那么多。
“grazie”你感謝他,又轉念一想,『這種白色的花是什么意思?』
『白玫瑰?』鄰居先生挑眉,『有人送你嗎?』
你點頭。
『那他肯定喜歡你,那是求婚時候送的。』
你:?
喬魯諾小小年紀想跟你結婚?
『呃……可能不是玫瑰,和玫瑰很像。』你盡力回想一番,『花瓣圓圓的,很多,很密。』
鄰居先生尋思片刻,『白薔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