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喜歡的,阿帕基接受了你這有正當理由的投喂。每次你都站在他的面前盯他,觀察他面部的反應。
幾個星期下來,被冷落等待布丁投喂的喬魯諾不高興了。
早上跑完步的時候,喬魯諾找上來,你們三人一起吃了早餐,他們兩個聊著,你吃著發呆,在你磨磨唧唧快要吃完的時候,他們的話題落到你的身上。
『你以前真的不認識阿帕基?』
米斯達問你,你搖搖頭。
米斯達和喬魯諾兩人都面無表情,你咬著叉子慢慢咀嚼,他們的眼神壓力對你不起作用。
喬魯諾說你都不給他做布丁了,你說今天就給他做。喬魯諾說肖像也不畫他了,你說今天就畫。
喬魯諾盯了你幾秒,問之前幫助過你的那個人是不是雷歐·阿帕基。
你的咀嚼停下。
『你剛剛否認你認識他啊。』米斯達撐著臉說。
『他是叫雷歐·阿帕基。』你說,『他是個警察,因為受賄進了監獄,后來加入黑幫,然后他死了。』
喬魯諾與米斯達面露詫異。
『他們是很像,但是那個雷歐·阿帕基已經死了。』你重復道。
你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對他們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抱歉,我沒想要提到您的傷心事。』喬魯諾沉默一瞬,向你道歉。
你說沒關系。
一個黑幫死掉,你覺得算不上傷心。
他們兩人沒再提這件事。
按照約定,你給喬魯諾做了布丁,又給他畫了肖像。
喬魯諾拿著畫本往前翻,前面的十多頁全都是阿帕基。
喝茶的阿帕基、聽音樂的阿帕基、打盹的阿帕基、吃東西的阿帕基、微笑的阿帕基、與布加拉提聊天的阿帕基……
喬魯諾的目光停在這些阿帕基身上,臉色不怎么好看。
『我畫得很爛嗎?』你問他。
『不。』金發男孩回應,『您畫得很好。』
喬魯諾不再變著法子討要布丁,不過你還是會想起他來,給他做各種開心果味甜點。
金發男孩神情難辨,像是做了一番思想斗爭,最終嘆息一聲,拿起小勺子開吃。
他惆悵地說,還是你做的最好吃。
你覺著以后有望開個甜品店養活自己,但那不勒斯的治安實在稀爛,你可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那一點小錢交了稅還要分成給黑社會,還是回中國開店吧。
周末,你剛打開游戲機,就被布加拉提趕出家門。
媽咪說你再沉迷游戲眼睛就要瞎了,讓你出去跟米斯達玩。
米斯達說你眼珠都是血絲,昨晚肯定在熬夜打游戲。
你說自己熬夜寫作業,米斯達不信。
布加拉提到底添油加醋給米斯達說了什么?導致在米斯達心里你成了一個網癮病患。
米斯達甚至接下福葛的委托,幫忙鍛煉你的意大利語,一天約會下來,你頭都是大的。
現在你不是沉浸在英語王國,而是意語王國。
噩夢里原先漂浮著的英文字母全換了意語字母,考試也成了意語考試,每晚都被夢里發飆的巨無霸福葛老師揍醒,幾天下來,你心臟病都要犯了。
你捂著心口,白日精神萎靡,工作可以無誤,課上就錯漏百出。
『我都給你講過多少遍,你怎么還錯!』草莓老師拍案而起,反復毆打桌子,『你是傻子嗎?!』
『您說得對,我就是傻子。』
你一臉癡呆地說。
“……”
小草莓拍一下自己的腦門,跌坐回去,他要被你的記憶力整崩潰了。
你一連癡呆好幾天,福葛老師不得已降低教學難度。這只是你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的正常狀態,卻不想引來一個奇異的人。
一個戴著深棕色方框眼睛、頭頂黑色卷毛的自稱是中國人的凱文從餐廳的另一桌起身走來,與你搭話。
說是中國人,卻不對你講中國話,標準的中式英語又顯出他是個中國人,真是奇怪。
凱文先與你寒暄一番,自我介紹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考古系大四生,你說自己是學前教育的,他說幸會幸會。
桌上的除了阿帕基以外的黑手黨都在明面圍觀,米斯達和納蘭迦一臉“這貨來干啥”,你也不是很懂。
他問你是畢業了嗎,你嗯,他說畢業論文一定不好寫吧,你嗯。
凱文表現得煩惱,說自己的畢業論文是研究一把古老的鑰匙,得到的消息鑰匙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他來到這里好幾個月,卻始終沒有找到。
你說真辛苦。
他突然話音一轉,問你是阿撒托斯的信徒嗎?
你:……?
誰?
『偉大的阿撒托斯!』他的面部逐漸扭曲,變得癡迷且瘋狂,十分的神經質,『祂是世界的主!世界的一切!世界的源頭!』
你一臉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