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曾經。
不需要理由就可以牽你的手,你也不需要理由就可以抱住他的胳膊,安心掛在上面當一只樹懶。
他是你沉入海底寶箱里的珍寶,而你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忘記。
“福葛。”你叫了他一聲,福葛停止講解,扭過頭來,問你叫他干什么。
你緩緩挨近他,小聲地說:『我好高興?!?
能再一次見到他。
也許以后還是會絕交,也許以后他會忘了你,你也會忘了他,但還是感激這一份相遇,讓他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福葛莫名其妙地看著你,你沒再解釋。
『……哦,好吧,你開心就好。』
他還有點懵,不過看你確實挺開心,就不糾結了。
『什么什么?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
米斯達上來湊熱鬧,然而當事人福葛也不明所以。
米蘭紀念公墓與你印象中的無甚區別,安靜,幾乎沒有人。布加拉提落在后面,給你們錄象,說他突然找到了攝影的樂趣。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雕塑。福葛低聲講著他所知的故事,不可不說他的博學,見到猶太人的墓他能說兩句,見到社會主義者的墓碑,他也能扯上兩句。不同信仰的刻雕都能被他道出花來,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大學攻讀的是法學,你都要以為他是搞藝術或是文學的。
他們大抵很喜歡這里的景觀,在這些石碑前停留許久,你不禁發起呆來。
莫名有一種他們還活著的感覺。
但他們又的確是死了。
他們就躺在里面,在地底下,春夏秋冬,可布加拉提還在呢,就站在你的旁邊。
他是活的還是死的,你有點分不清了。
『布加拉提,葬在里邊是一種怎么樣的感覺?』
布媽咪“嗯?”一聲,好像沒明白你的意思。
『這里。』你指著下邊,『地底下,不會覺得悶嗎?』
『不,他們已經沒有呼吸了?!?
你自言自語,否定了自己的問言。
『會不舒服嗎?』你又問,『人死了之后還有感覺嗎?』
但你又想到意大利人信奉基督教,他們好像相信人死后有靈魂,你又趕緊撤回,免得冒犯到他們。
『你……倒也不必這樣小心翼翼?!桓8鹋み^來頭,『禮貌過頭了,這樣顯得我多不尊重你似的?!?
『是啊是啊,太有素質了,顯得我們很沒素質。』
米斯達撓著下巴表贊同。
『不,你本來就沒素質吧?!?
福葛吐槽。
『哦,好吧。』你想了想,『我剛才問的是什么來著?』
『你這記憶力……算了?!?
福葛大概還想吐槽你,不過他放棄了。
『人死了就不會有感覺啦,不會不舒服也不會覺得悶,腦死亡,人體也就沒知覺了?!?
好科學哦,有超能力的動漫角色居然講科學,更魔幻了。
你點頭表示明白了。
『說起這個,我也有一些疑問?!桓8鸾又?,『你們那里的清明節在未來是怎么過的?文獻里說是踏青與祭祖,千百年流傳下來,或許會有不同的衍生習俗。』
『不同的地方習俗不一樣,別的我不清楚,我家那邊是尊重傳統,就是祭祖。』
你解釋。
『踏青不一定有,因為清明節只放假一天,如果是在周末,那就相當于不放假了。我周末還要上補習班,作業也有一大堆,寫都寫不完,高中時候我就沒回老家祭祖了?!?
『寫不完?那是多少?!』米斯達看上去很難以想象。
你記不清了,可能一科一套卷子。米斯達說感覺還好啊,你呵呵兩聲,很想甩他一沓卷子讓他親自做一做。
『祭祖的話,我媽和我爸那邊都不一樣。媽媽那邊是去陵園掃墓,媽媽的媽媽是烈士,她葬在烈士陵園,去那里就是清潔一下她的墓碑,再放上花,對她說說話。』
『您的外婆是軍人?真厲害吶。』一直安靜聽著的喬魯諾奉應一句。
『不是軍人。』你說,『她的媽媽是軍人,據說她的媽媽的妹妹在日本侵華戰爭中被奸殺,她的媽媽就殺了幾個日本兵,后來躲起來,沒被殺,加入了紅軍。她好像是文職人員,說是救人犧牲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喬魯諾沉默幾秒,跟你道歉,你也不知道他在跟你道什么歉。
『您的外婆是位勇敢的人。』他又道。你對他說聲謝謝。
『我爸爸那邊就是去村里的祖墳燒紙放炮,后來遷了,政府撥款修建公墓,就是換了個環境好點的地方,做的事還是那些?!?
『哦!這個就和我看到的差不多?!桓8痫@得有些興奮,『你爸爸那邊的祭祖是個什么感覺?聽起來和意大利的區別很大?!?
『不知道啊。』你說,『我都沒進過祠堂,我爸那邊的老一輩說我有病,不讓我進,我講的這些大部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