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舍給你的錢全都拿了出來,塞進他們自己的衣服兜里,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遭打劫了。
……同樣都是混混,相煎何太急呢?
你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是幾個男人,他們還笑著對你說了什么,搶完錢之后又靠近你,開始亂摸你的身體。
他們把你推到墻上,其中一個人按住你的胳膊,另一個人拽下你的褲子。
不只劫財還劫色啊?!
嘴被捂住了,你沒辦法呼救,應激反應讓你越來越僵,呼吸都要停滯,你快暈過去了。
脫你褲子的人架起你的腿,嘻嘻笑著就要沖進來。
你眼淚還沒被嚇出來呢,一陣風順著臉頰掛過,這幾個人突然飛了?!
一個人的行動帶出一陣風,簡短的打斗與哀嚎、幾下倒地聲,發生得很快,結束得也很快,巷子又回到了初始的寂靜。
贏的那人走了過來,把你被扒掉的褲子拾起,輕輕拍打幾下,蓋在你光溜溜的腿上。
他出聲問了你幾句,你說你聽不懂意大利語,他就換了英文。
大概意思就是問你有沒有哪里受傷、為什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你說你沒有家。
他似乎有些啞口無言,也可能是在想什么,總之他沒有說話。
你只能聽見他在平穩地呼吸,還有自己被凍得牙齒打顫的聲響。
對方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裹住你瑟縮的身體。
他挨得你很近,衣服上還有他身上的熱量,這樣入侵你的安全范圍,你卻沒有應激反應,好像早已與他熟悉了。
可是他的聲音你在這里沒聽過啊?聽起來像是杉山紀彰的佐助聲線——狂氣版,中二度爆表。
他問你晚上有沒有能去的地方,你說沒有。
『我只有那么一點錢,都被他們搶走了。』
疑似狂野佐助的人聞言,又轉過身去扒拉那幾個倒下人的衣服。
你套上褲子,聽到那邊有數鈔票的聲音。
他數完走過來,說你的錢還不夠去酒店住一宿。
你告訴他這錢是早上有個好心男孩給你的,自己原本一里拉都沒有。
他靜止了有兩三秒,接著問你要不要暫時去他家住一晚。
又來個大好人?!
你懷疑自己的幸運值點歪了,怎么一到險境就能遇到好人啊?你抽卡還都是氪金拿保底,不氪金就是個非酋。
你說好啊好啊,感謝感謝。
自己想站起來,可腿又抖又軟,用胳膊撐了半天也沒能起身,你跌回地上,呆呆望著眼前的一片黑。
他問你是不是哪里受傷了,你說不知道,就是站不起來。
行駛過的車燈短暫鉆入了這道巷口,僅有那么一瞬,白光打在面前人的身上。
你的大腦緩慢運作辨別著視網膜上的虛影,這開胸黑波點白西裝,這妹妹頭,這金屬發夾……這不是布加拉提嗎?
可是聲音不一樣啊,應該不是同一個人吧?
他又問你哪里痛,你仔細感受了一下,感覺后腦勺還有后背還有屁股都挺痛的……主要還是冷。
你實話給他說了,他問你介不介意給他看一下,你呆了呆,問他看哪。
他說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口,需不需要去醫院。
你直接把手伸進衣服里,到處摸了摸,沒有地方破皮,也沒有哪里流血,你回答不用去醫院。
你們的交流不算特別順利,聽他說話要動腦子,回應他也要動腦子,講外語好累……
惜字如金的阿帕基真好啊,與阿帕基相處沒有任何社交負擔,你隨時隨地都可以跑神。
『對不起,我困了……英語我聽不進去……』
你揉揉眼睛,口水都要飛流直下三千尺。
『謝謝你收留我,我以為我今晚就要客死他鄉了。』
他似乎輕笑了一下,又收斂起來告訴你,不要亂講這種話。
……哪種話?
你癡呆地望著黑不拉幾的前方,為什么第一次見面的人還要管你怎么說話啊?
他又雙叒叕問你介不介意讓他抱著走,你趕緊搖搖頭說不介意,只希望他不要再問了,再問你的大腦就直接原地關機,機油耗盡了徹底。
巷子里連點點月光都沒有,你什么也看不見。
他俯下身把包在你身上的外套掖好,抱著你起來,手與臂膀避開了你重要的位置,保持著一定的禮貌距離。
你被裹成一條毛毛蟲,他的外衣跟被子似的,毛領很暖和,你趴在他厚實又充滿暖意的肩上,終于找到了期盼一整天的枕頭,昏昏欲睡。
他又出聲問了你什么,你一個字母都不想聽,開心地歪過頭睡去了。
抱著你的人走路很穩當,沒有顛簸,除了規律的腳步聲就再也沒有其它,一聽就是練過的,你睡得相當安穩。
對咸魚來說沒有什么是比能好好睡一覺更重要的事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