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揚:“你不惜一切救下伊東,是有人覺得他另有其用吧?”
“沒錯,因為我答應過那位大人要保他,才不得不這樣做。”你坦誠向他承認道,“而且那個人的目標,應當與你們相同。”
“真有意思,居然會看上一枚棄子。”露出玩味的笑容,高杉冷哼一聲,“聽起來是個相當自信的大人物呢,我很期待伊東能在他手中發揮出多大的價值。”
“伊東不再是你的棋子,今后他也不再會任人擺布……他會找到適合他的生存方式活下去。”你終止彈奏,抱著三味線起身,正se反論道,“既然已經交換完信息,我該告辭了。”
樂曲融洽的和鳴聲戛然而止。
“這么快就合不上拍了啊,真可惜。”他遺憾放下三味線,執起兩人間矮桌上的酒壺,滿上一盞清酒遞給你,“阿景,臨別前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畢竟誰都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會是何時。
你垂眸凝視著酒杯,月光下顯得有些渾濁的酒ye在琥珀se瞳孔中緩慢danyan,晃得你一瞬感覺像是著了魔般,分不清夢與現實。
剛打算同意他的請求,腦內突然閃回一段難堪的往事。
向前探出的手驀地僵住,猛然間清醒過來。
——你仍愿相信這兩人是相似的。
“……還是算了,以后有機會再一起喝吧。”你咬了咬牙,打定主意堅持拒絕,把酒杯往他的方向推回,“你和那混蛋在這種事上總是沒安什么好心,我吃過的苦頭可夠多了,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對你來說屬于故技重施的伎倆被識破,高杉的臉se瞬間y沉下來:“我和他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你就別嘴y了,有時候話不能說得太滿。”揚起一抹獲勝后輕快愉悅的笑容,你慢慢向后撤,與他的距離逐漸拉遠。
將一只手背在身后,悄然搭上推拉門的把手。
——雖然合奏的時間很倉促,晉助,但是時候暫別了。
只要知道你的最終目標與我們一致,有朝一日便一定能在某處再會。
愿我們在沒有黑暗的地方相見。
“對了,麻煩替我對春雨里一個叫神威的小子帶句話……就說他的家人很擔心他!”拉開門的那刻,你忽然想起與神晃曾經的對話,臨走前高聲沖他喊道。
未等高杉再說些什么,你關門的動作已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然后直接無視在外守候的人斬,一溜煙直奔畫舫出口逃離,整個過程順暢無阻得不可思議。
“又讓她就這么跑掉了呢,晉助?”
“沒事。”
河上萬齊對著自家上司那張y森到仿佛要砍人的臉,yu言又止。
幾日后待事件塵埃落定,辦完狗狗葬禮的松平片栗虎正式安排你入職警廳,讓你先從接替伊東的活g起。雖名義上隸屬于真選組,但日常工作基本不在組內,需要經常外出協助他辦事。
警廳最終出具的調查報告并未提及真選組內亂的事實,令上面相信此事的起因是攘夷浪士的一次意外突襲。伊東的名字也被從警察隊伍名單中靜悄悄抹去,就好像他不曾在這間機構存在過一樣。
“這已經是我們最好的處理結果了。”——那之后帶著出院的伊東去拜訪宗信時,他如是說道。
不久,重整旗鼓的真選組在近藤與土方的帶領下,攜沖田姐弟一道重新登上回鄉的列車征集新隊員。你在警廳的工作也慢慢在上手后開始步入正軌。
而現在,人來人往的終端塔內,當聽見廣播通知下一趟航班準備登機時,你和銀時與身旁被送行的伊東同時站了起來。
伊東頭戴斗笠,穿著一身低調寬松的和服,右肩背著一小兜行李,空蕩蕩的左袖掛在身側微微搖晃。
這副樸素的模樣,總令你聯想到當初即將遠赴宇宙闖蕩的坂本辰馬。
“是時候說再見了,伊東鴨太郎,祝你旅途一路順利。”
與那時一樣,你再次溫柔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他大病初愈過后的蒼白面容浮出苦笑,緩緩抬起僅剩的一只右手,有些粗糲的指節輕柔握住了你的。
“住院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的照顧……我欠你們實在太多,已經不知該如何報恩才好了。”
與初見交談時不加掩飾的傲意截然相反,不再是真選組參謀的伊東如今平和又謙遜,只是言語間還夾雜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隱忍。
——自從有次在病床邊發現那被他攤開后忘記關上的某一頁書,你便知曉眼前這個已經重獲新生的男人還心存何種執念。
但出于對他表達感情方式的尊重,你這次決定視而不見。
“你什么也沒有欠。”銀時站在一旁,盯著你們相握的手皺了皺眉,嘴上仍舊淡淡地回應,“能從那種傷勢中靠自己挺過來,說明你這家伙的命b隕石還y。正所謂大難不si必有后福,往后的日子一定會過得b任何人都快活吧。”
“借你吉言。”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伊東心知肚明輕笑道,立刻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