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家的路途。
“沒想到今年都這季節了,氣候居然還能如此y沉cha0sh,讓顏料和畫都更難保存……天氣也就罷了,那臭猴子還非要變著法子來添堵,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宗信手腳麻利地收撿堆滿雜物的畫室,對立于回廊等待的你唉聲嘆氣抱怨。
午后溫度有所回暖,但頭頂y云仍未有消散的跡象,將太yan密不透光遮得嚴嚴實實。
視線跟隨幾只低飛的蜻蜓飄向遠方的小水池,被另一樁心事困擾已久的你躊躇不前,沒能立即接上他的話。
“阿景,怎么感覺你有點心不在焉的……是之前感冒的影響嗎?還是說剛從宇宙回來,又染上那什么旅行后遺癥?”他捧來一杯剛沏好的綠茶遞到你手中,關切地問。
“啊……謝謝您。”你回神小心接過茶杯,如往常在畫師對面跪坐,思忖片刻,還是覺得總要把這事坦誠對他問出口b較好,便不再猶豫地打開話匣子,“在那個星球,除了買到您一直想要的畫板,其實我還遇見了一位名叫偽七的地球商人……”
你將當時的情景一五一十如實描述給他聽,浮于臉上的困惑逐漸被認真所取代,最后以一句直指要領的提問作結尾:
“宗信老師,我想弄明白的是,您與那位‘前忍者’——不,或許該稱他為密探才對……究竟是什么關系?”
方才一直垂眸望著榻榻米專心品茶的男人,提著茶壺的手一頓。
沉默半晌后,你聽他低哼了聲,鷹隼般凌厲的雙目瞥向廊外,自言自語地呢喃:
“看來是時機已到啊,所謂天命便是如此吧?”
“老師,難道您真的是……?”見他這反應便知實情很可能與心中預想一致,你吃驚追問。
“你想得沒錯,偽七曾是我在御庭番的學生——也是我派往外星球的密探之一。”縱使終于向你揭示他先前有意藏匿于水下的那個使命,宗信仍顯得相當從容,不疾不徐飲一口茶微笑道,“如今你即將去阿栗手下工作了,我沒必要再繼續藏著掖著。但這機密目前只有我跟他兩人知道,連茂茂將軍都不清楚,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吧?”
——連將軍都被蒙在鼓里嗎?
那必定是件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要事。
你忍不住哆嗦了下,一瞬間恢復冷靜,屏息凝神回望著那雙仿佛在透過自己盯向遠方的鷹眸,端正坐姿,答復的話語堅定不移:“我明白的,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賴。”
——一切要從十五年前,御庭番解散與宗信的退隱說起。
“那個時候,定定將軍曾給過御庭番自己做選擇的機會。而所謂的‘選擇’,也不過是像奈落那樣,讓我們成為助長天人囂張烈焰的走狗、或是接受被解散的命令。首領服部前輩從始至終一心只愿效忠于將軍,所以最后的結果你也知道了。”
宗信抬著右臂斜靠上回廊的木制立柱,眺望不遠處的院墻幽幽回憶起過去。
“我只是個在御庭番教授劍術的老師,那之后自然也和忍者們一起失業了……但我不甘心就那樣輕易對天導眾低下頭顱,定定公又在為茂茂爭得下任將軍之位忙于g心斗角,想著利用我這老東西的資源與余下時日、還能為這個迷影重重找不見出路的國家做點什么,我便找到當時剛晉升成為警察廳長、與我有著相同抱負的老友阿栗私下商量,未雨綢繆提出一個長久之計,到今天為止已有些不錯的進展。”
“那么您說的長久之計,就是指往各星球派出地球的密探搜集情報,找出能夠推翻天導眾統治的突破口嗎?”你盯著那清矍的背影發問,想起他曾對自己的忠告,忍俊不禁地調侃,“還說什么關于他們知道得不b我多……松平先生說得沒錯,您果然是只長滿了心眼的老狐貍。”
“喂喂,我那么講是為了保護誰啊!這喜歡貧嘴的倒霉孩子!”正中靶心的吐槽,給他氣得扶著老腰叫苦不迭,偏偏還無法反駁。
“遺傳了爺爺的糟糕x格還真是抱歉啊。”你笑得輕巧,將話題引回正軌,“說起來,您那計劃有了什么可喜的進展嗎?”
“密探們近期傳回的情報顯示,對天導眾倚仗能源控制權在自家地盤肆意妄為而感到不滿的勢力,已開始在各個星球陸續萌芽了……包括同幕府一樣淪為其傀儡的政權,被侵占利益的商人,以及因他們過度開發能源被破壞家園的國民等等。”談及此事,宗信感到為難嘆了口氣,“那些勢力零散加起來其實人數眾多,問題是他們都分散在宇宙各處,很難團結力量在關鍵時刻擰成一gu繩。現階段我有讓各位密探與之暗中保持接觸聯系,讓他們知曉我們的存在……但我還急缺一位擅長談判和組織管理的人才去做交涉,忍者雖有辦法避開天導眾的耳目,但他們并不擅長嘴皮子上的功夫,只能為聯合計劃的暗中推進提供輔助。”
“嗯,那樣的人才的確難得一遇……關鍵是要肩負如此重大的使命,一般人恐怕難以勝任。”你贊同頷首,決定主動遞出援手,“目前有什么心儀的潛在人選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幫您一起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