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川小姐,請坐吧。”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了口。
你剛在他身旁坐定準(zhǔn)備說明來意,忽聽那清冷的嗓音又幽幽搶先道:
“那個平庸的男人,也心悅于你呢。”
被意料之外的話語打了個措手不及,琥珀se的眸子迅速眨了眨,但僅蕩起一圈漣漪,便立即回復(fù)鏡面般的平靜。
“很顯而易見嗎?”你g起唇側(cè)過頭,看他對伏在腳下的黑貓遞出一捧貓糧,“能說出‘也’的話,你一定聽過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吧。”
“僅是略有耳聞……今日一見你,果真是與眾不同。”
假意的恭維,yyan怪氣倒更占上風(fēng)。
黑貓低頭聞聞貓糧,又昂起鼻子嗅出他身上的異樣氣味,突然豎起尾巴驚叫一聲轉(zhuǎn)身逃離,飛奔扎進(jìn)院墻下的灌木叢頭也不回。
“太久沒回來,連貓都開始認(rèn)生了。”伊東輕嘆口氣,收回手自嘲道,但聽不出有多遺憾。
“應(yīng)該不是認(rèn)生的問題,因?yàn)槲疫@個陌生人它們也愿親近。”你想起先前那只過河拆橋的三花貓,對剩余兩只中的白貓伸出手,誘它跳上大腿一動不動趴著,溫柔撫弄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貓的鼻子很靈敏,一些刺激x氣味會令它們感受到威脅。”
——黑se的k腿沾有血跡,他今天應(yīng)當(dāng)才斬過人,而且還不少……攘夷浪士?
你悄然移開掃過那些暗紅斑點(diǎn)的視線,沉心思索。
“b如說……血腥味?”他默契聽懂你的暗示,主動挑明道,“之前和松平公遠(yuǎn)赴京都出差,昨夜才剛抵達(dá)江戶,因此我今早出門去警廳報道,回來路上卻碰巧遇見土方君被一群雜魚襲擊,便好心拔刀替他解圍……讓我倍感吃驚的是,他被團(tuán)團(tuán)圍困時竟然像條沒骨氣的狗,四肢著地向敵人搖尾乞憐,真是給我們真選組丟臉。”
明明在說大失所望的話,但聽起來頗為自得,好似親眼見土方出糗對他是種樂趣一般。
——此人x格果然如宗信老師所言,相當(dāng)別扭呢。
而他話里的不尋常信息讓你警惕蹙眉,思緒開始轉(zhuǎn)得飛快。
——十四郎怎么會對當(dāng)街挑釁的敵人下跪求饒?但聽伊東的描述不像是謊言,是出了什么意外嗎?
更可疑的一點(diǎn)是,宗信老師說松平先生昨日上午便已經(jīng)回江戶了,兩人中午還在一起聚過餐,但與松平同行的伊東卻到半夜才回屯所……他在江戶沒有家室和多少朋友,中間這段空缺的時間里,他到底會去哪呢?
“喵~”
心中的困惑一個接一個,在一句貓叫中回過神,你0了把白貓柔順的毛,嘴上僅僅是平淡致謝:“原來十四郎今天還出過這檔事啊?你舟車勞頓一路那么辛苦,謝謝你對他出手相救。”
好在伊東并不清楚你的背景,也不知曉你對土方了解有幾何,臉上得意的神se愈發(fā)張揚(yáng),抬手推了推眼鏡,僅根據(jù)聽來的八卦,繼續(xù)針對他的政敵輕蔑嘲諷:“不用謝。那人身居要位,卻偏偏迷戀上你這個混跡于歌舞伎町來歷不明的nv人……如此帶頭敗壞風(fēng)紀(jì),傳出去只會對他更為不利。”
“啊,其實(shí)我早就警告過他要與我保持距離,但你應(yīng)該b我更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你偏過頭,對他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這句的確是真心話,但在已被傲慢遮住雙眼的他聽來,卻以為你在故作假惺惺。
“看來你也算有自知之明啊!依我看,還是剛才那個平庸的男人更適合你。”
伊東銳利的雙眸對上他自以為已將其看穿的神態(tài),臉上揚(yáng)起冷笑,話鋒一轉(zhuǎn),終于將此次暗含刀光劍影的對談引向正題:
“說吧,你這水x楊花的nv人特意找上門,來接近我這新上任的真選組參謀——究竟有何目的?”
宅十四登場新角se?
曾幾何時浪跡至佐賀藩時,你憶起小時候聽父親對自己講過一本書的作者,晚年便是落發(fā)為僧遠(yuǎn)離俗塵,修隱于此地深山某間草庵整整二十年后寂滅。
作者署名山本常夜,曾是侍奉佐賀藩主一名忠心耿耿的武士,不過一直未得重用,致其倍感傷痛郁郁不得志。而成書距今已有一百多年,草庵早早破敗不可尋,唯余那本叫做《葉隱》的遺作世代流傳。
關(guān)于此書為何起名“葉隱”二字之解釋,眾說紛紜,大致可歸類為四種。
你解下頭頂?shù)亩敷遥婀庋鐾咧谕翂局嫌粲羰[蔥的佐賀城——因城內(nèi)栽植松樟樹木繁多,枝葉茂密使城郭好似隱沒于樹林之中,故而又名“葉隱城”,其藩士則被稱為“葉隱武士”。此為說法其一。
在一位高聲吆喝著的水果攤販面前停駐,你伸手挑出一只成熟多汁的橙紅柿子,看它在yan光下閃閃發(fā)亮,鼻尖隱約聞見清甜果香——在山本常夜所隱居草庵附近,便長著一種叫“葉隱柿”的柿子。此為說法其二。
“要買些柿子嗎,這位小姐?這又甜又軟的‘葉隱柿’是我們佐賀的特產(chǎn),出了這地兒可就難吃上咯!”見到面生像是位游客的姑娘,果攤大叔眼前一亮,立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