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鐵門右邊的柱子上找到了對講器,向屋內的人說明身份與來意,很快得到了放行。
出來迎接她的是剛才與她通話的老人,是莊園的管家,姓姜。
“聞祁少爺剛睡過午覺,現在已經醒了,我帶楚醫生到他的房間。”
楚甜跟著姜管家上樓:“聞祁……他平時都呆在房間里么?”
“是啊。”對著心理醫生,姜管家忍不住多說了些:“少爺通常只在房間里活動,偶爾會去二樓的陽臺,但基本不下樓,一日三餐都是我們做好了送過去,少爺自己會吃。”
“他在房間里一般做什么?”
“大多時候是發呆或者看書,不過每天都會挑出些時間來畫畫。”
姜管家帶著楚甜穿過走廊,順道指指掛在墻上的幾幅畫:“這些都是少爺畫的。”
楚甜放慢腳步,視線掃過墻上的素描。
雖然角度不同,但她看得出來這是莊園里的景色,爬滿藤蔓的柵欄、那些修剪過的灌木,都被如實地記錄在畫紙上,時不時還能在枝葉的縫隙里發現一只小動物。
她可以想象,聞祁每天都會坐在畫板前看著窗外,手中畫筆不停,他沒有說話,可他的內心世界就在眼前。
先前那個縮在角落里哭泣的男孩形象散去,變成一個沉默的少年,色彩驟然鮮活起來。
楚甜莫名對這位還沒見面的少年產生了幾分親切。
“少爺,醫生到了,我們進去了?”姜管家敲了兩下門,等了半分鐘,意料之中沒有回應,于是帶著楚甜直接推門。
目光越過姜管家,楚甜四周看了一圈,才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他低著頭,手放在大腿上,一雙長腿規規矩矩地并攏起來,膝蓋頂到了面前的茶幾,顯得整個人很局促。
楚甜條件反射地將人掃視了一遍,寬肩、細腰、長腿,看衣服透露出來的線條絕對是有肌肉的。
現在的小孩發育這么好嗎?
意識到老毛病又犯了,楚甜悄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禽獸,他還是個孩子!
也許是察覺到了這片空間有人闖入,男孩慢慢抬起頭,沒有焦距的視線落在門口方向,楚甜終于看到他的臉。
大概是剛睡過一覺,他的氣色顯得格外好。他的唇色偏淡,明明沒什么表情,但唇角天生上挑,硬生生給他添了幾分愉悅。他有一對漂亮的鳳眼,眼珠微微透著琥珀色,本應是英氣的長相,但右眼角下的那點淚痣卻讓整身的氣質都帶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妖嬈。
但對楚甜來說,他容貌的優點在此刻驟然化作銬在她腳上的鉛球,直直拽著她往某個深淵下墜。
因為那是一張早已褪去青澀的、完完全全屬于成熟男人的臉。
“……”
楚甜張著嘴,看著那張分毫不差地長在她審美上的臉,想開口贊美,又忍不住想罵所長,更想罵自己,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簡明扼要的一個字。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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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甜苦惱地拔起了花瓣:日他,不日他,日他,不日他,日他……
她看著手中還剩下光禿禿三片花瓣的花蕾,沉默,忽而猛地把最后三片一起扯下來:日他!
為免大家糾結男主問題,我在這里說一下,其實標題已經劇透得明明白白,哥哥弟弟都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切成兩半了[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