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灰蒙蒙亮，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心想著該不會要遲到了吧，緊接著又想起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昨晚喝得有點多，現在口渴得很，她正準備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礦泉水，身后的霍榆就被她的動作驚醒了，他對于她的離開很敏銳。

霍榆下意識抱緊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腰身，“去哪？”

霍蔓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只穿著內衣內褲，和只穿著一條四角內褲的霍榆躺在一床毯子里。

在她發懵的時候被霍榆一把撈回了懷里，后背和他的胸膛緊貼在一起，霍蔓下意識縮了縮，覺得這樣太親密太曖昧了，但是霍榆像個八爪魚一樣完全纏在她身上。

霍蔓被高大的霍榆纏住，完全走不了，她有些無奈，昨晚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海中，她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們兩人之間目前無法消除的愛和無法消除的恨，哪一個會先消失？還真是復雜。

但是現在最無法忽視的，是她真的很渴，于是她伸手推開霍榆的胸膛，“松開我。”

霍榆睜開疲倦的雙眼，依舊不放手，“要去哪？”

“喝水！”

霍榆這才松了口氣，松開手，“早說，哥哥幫你拿。”

他起身下床去霍蔓的桌子上給她拿礦泉水，霍蔓看著他的背，那無法忽視道猙獰嚇人的疤，想著肯定很痛。

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

霍榆將瓶蓋擰開，爬到床上將水喂到霍蔓嘴邊，霍蔓忽然有些不適應，伸手過去想接過來自己喝。

霍榆卻躲開了她的手，非要喂她，“之前吵架的時候都還習慣讓我喂，現在怎么不習慣了？”

之前他們能在半夜吵架做愛這一套流程結束后，兩人迷迷糊糊休息時她說口渴，他就下意識地撈起床頭柜的水讓她靠在自己胸膛然后喂她。

霍蔓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渴得很，急忙喝水。

“你后面談的男人對你不夠體貼？”他佯裝輕松地試探。

霍蔓看著他，“那是因為他們沒你那么”

霍蔓不知道該怎么說，雖然她沒怎么談，但要是直接下意識說出來好像在夸他一樣，霍榆肯定會得意，她轉了個彎，“那是因為我后面談的戀愛才是健康正常的戀愛關系。”

霍榆臉黑了下去，他將水擰好蓋放在床頭柜上，“什么意思？我們之間的相處不健康？”

“難道健康嗎？”霍蔓難以理解地看著他，難道之前那段時間兩人的關系健康？

霍榆心虛了些，但緊接著脾氣又上來，“我說的是我對你好的這些，這怎么就不健康了？難道像別的男的無所謂的樣子，不體貼那樣算健康嗎？”

之前霍榆對她好的時候的確是很好很好，好到讓她體會過之后才沒法就這么接受和別人的戀愛。

哪怕是那段時間和前男友們的關系里，其實沒有哪一個能完全比得上霍榆對她好的時候的樣子，但是那時她一心逃脫霍榆帶來的痛苦，想靠其他人來填補內心的空虛，想向自己證明沒有霍榆也可以，所以那些反倒不重要。

他好的時候的確很好，霍蔓只是發覺，他們的關系就好像一種扭曲又畸形的共生，所以壞的時候才會那么壞，才能傷她那么深。

“反正健康的戀愛關系不至于那樣。”她一瞬間不知道怎么說，只能這么表達。

結果霍榆又抓錯了重點，“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我們之前有那么些時刻也算在談戀愛對嗎？你也喜歡我？”

霍蔓深呼吸，“沒有！你不睡就走！”她的周末是用來睡懶覺的不是用來和霍榆浪費在這上面的。

“睡。”霍榆趕緊說道，抓著霍蔓又鉆進了毯子里，再次和她緊緊貼在一起，霍蔓掙扎幾次掙扎不開，心累了，不去管他繼續閉上眼開始睡回籠覺。

霍榆摟著她的腰，沒一會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充滿磁性的聲音有些低落，他似乎一直在煩惱這個問題。

“所以你一直覺得和哥哥關系親密的時候很不健康嗎？那時候我們那樣相處很不對嗎？可是在那些事爆發之前，我們從小到大都是這么相處的啊，你現在不喜歡了？”

霍榆不明白，霍蔓為什么現在那么不喜歡這樣，可是小時候本來就是她先說離不開哥哥，是她先粘著他不放。

霍蔓睜開眼，不是不喜歡，只是……

“那只能說明我們從小到大的關系就不健康，我們現在這樣也不健康。”

這句話說出來床上的兩個人都沉默了，好像一柄利刃刺進心臟，不僅刺中霍榆的，還刺中霍蔓自己的。

兩人眼眶都熱了起來，但他們彼此并不知曉，只顧著壓制自己開始急促又沉重的呼吸。

“那健康的是什么樣的？”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離開你。”

又是一陣沉默，霍榆抱緊了她，“你不能用不健康這個詞就否定和概括了我們的所有，不是單純的不健康，只是我愛你，你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