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沉默下去,好像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顯得刺耳,
“心里沒我,你自己信嗎”霍榆瞪大眼睛,眼里透著恨意。
霍蔓眼睛有些濕潤,但她覺得自己只是眼睛睜得太大而已,不是在哭。她倔強地瞪著霍榆,“那我說我心里有你,你自己信嗎?”
“呵。”霍榆松開了她的領口,也冷笑了起來,他不信。
他起身離開,身后響起霍蔓的聲音。
“你身邊不是女人多得很?那么多女人還不夠你滿足心里的缺口?管我心里是誰干嘛?你該不會要告訴我盡管你睡了那么多女人但是睡的時候心里想的是我吧?”霍蔓刻薄起來,這種鬼話她要信她就是有病。
“你在乎嗎?”霍榆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在乎什么?”
“在乎我那么多女人。”霍榆眼神有些頓滯,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為很可笑,一次又一次,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什么不一樣的表情,生氣也好吃醋也好,一點點就能讓他活在幻境中,他可以自己告訴自己霍蔓心里有他。
他的表演讓他此刻好像小丑一樣,而她心里只有許安。
霍蔓的指甲簡直要插進自己的手掌,“你那么多女人你在乎就行了,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那就好,看來你適應得很好。”霍榆說著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霍蔓握緊的掌心無法松開,她不停地深呼吸,控制不住地咬著自己握著的手指關節,她才不在乎,她當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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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訂婚宴那天去的人挺多的,許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訂婚宴辦得挺有牌面的,當霍榆牽著霍蔓入場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霍榆是真舍得在霍蔓這件禮服上砸錢。
細細的碎鉆藏在黑裙充滿設計感的褶皺線條中看不見,卻又被燈光照得發亮,讓人不免詫異怎么黑裙也會閃閃發光。
她的禮服和霍榆身上的西裝是同一種黑,版型布料看著就不是一般的高檔貨。
但這件禮服也沒有很喧賓奪主,是低調簡約的黑色禮服,只是在不經意間襯托了穿著這件禮服的女人膚白貌美,氣質優雅。
霍蔓手挽著霍榆的手臂,忍不住咬著牙湊近他低聲說道:“我前男友的訂婚宴,你開什么屏?”
在這樣的場合她沒法給霍榆翻白眼,只能一邊假笑一邊低聲罵他。
霍蔓沒有刻意了解過西裝,但是從小到大看霍榆的西裝看多了她也能看出來霍榆今天這一身也是花了大功夫做的。
霍榆臉上的笑十分地真情實感,他湊過去回道:“怎么了?在你前男友的訂婚宴上出點風頭不爽嗎?他未婚妻之前沒少給你臉色吧?現在成了我的女人給你討回來點怎么了?”
“我沒那么無聊。”霍蔓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下去,她和許安還算和平分手,雖然也曾懷有怨氣,但她只想和他好聚好散。
“我比較無聊,想看看他的表情。”他拉住想走的霍蔓,臉上的笑冷了幾秒,強行拉著她走向許安。
兩人端著香檳去向許安賀喜,路顏看著霍蔓這么一身昂貴的禮服和首飾,眼里閃過一絲嫉妒,她沒想到前幾個月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是的一個普通小職員現在竟然能榜上霍氏集團的霍榆。
霍榆此時腦海里還是那天許安告訴他的,霍蔓在他身邊很少再想起自己,他雙眸微微瞇起,“我帶我女朋友來祝許少爺訂婚快樂。”
在你身邊很少再想起我?從今以后她不會再想起你,只會天天看見我。
霍榆聲音里刻意的得意許安怎么都無法忽略,他笑不出來,但是又不能在這個場合和他撕得難看,他只能端起酒杯,死死地盯著霍榆,“多謝霍總,竟然肯大駕光臨。”
霍榆愉悅地和他碰了碰杯,霍蔓看了許安一眼,又移開視線,“我”最后她還是鼓起勇氣看向許安,“祝你訂婚快樂,真心的。”
許安的目光帶著不易察覺的悲傷,事已成定局,更何況這件事很難說不是他做的決定,矯情也沒什么意義,但此刻覺得手上的香檳好像有千斤重,舉起來和霍蔓碰杯的這一刻清脆的響聲好像是他的心悄悄裂縫的聲音。
“謝謝。”
霍榆只是想氣一氣這兩人,不是想看著許安和霍蔓兩人含情脈脈情意綿綿的你來我往,他的手摟住霍蔓,用力地將霍蔓往自己懷里帶。
霍蔓瞪了他一眼,卻聽到路顏別有深意的聲音,“沒想到時隔幾個月,你能從一個大款換到另一個大款。”她笑得很友善,但明眼人都能聽出來她在嘲諷什么,“果然當初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非池中之物啊”
許安聽下去了,他和路顏是商業聯姻,所以兩人平時交流得不多,也就是吃飯逛街定期聯系感情這樣的流程,他并沒有告訴她霍蔓的事。
他不想場面太難堪,于是附到路顏耳邊,“霍蔓的霍,是霍家的霍,她才是霍家唯一的親女兒。”
路顏猛地睜大眼睛看她,本就討厭她好像一臉假清高的樣子,現在更不甘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