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蔓渾身都有被撞青的傷痛,她還有些暈乎,但霍榆就這么看了她一眼,然后著急地扶著高悅離開。
傭人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擔心地問著她:“小姐,痛嗎?”
霍蔓沒有像以往一樣懂事地和所有人說著自己還好,她點點頭,眼淚掉了下來,“痛。”
她坐的那輛車跟在高悅和霍榆那輛車后面,到醫院的時候她看到前面那輛車停下,霍榆扶著高悅走了進去,她趕緊收回目光,直到傭人提醒她該下車了她才反應過來,掩飾自己因為前面兩人而失態的表情。
高悅明顯比霍蔓受的傷嚴重,霍榆雖然有些走神,忍不住想霍蔓那邊情況怎么樣了,但他還是好好陪著高悅一步步檢查。
然而高悅早就看透他在想些什么,她臉上帶著嘲弄的笑和怒意,“怎么?擔心她?那你過去啊。”
霍榆別過臉,“我沒說。”
高悅朝他吼了起來,“你沒說但你的表情不是這樣的嗎?!”
霍榆心中的火氣被她吼出來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反駁高悅,只能說一句有氣無力的“別這樣。”
高悅渾身緊繃,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點燃。霍榆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陪著她。
等她包扎得差不多了之后霍榆才繼續開口問她,“霍蔓是被你推下來的?”
高悅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是,怎么了?”
反倒是霍榆躲開了她的眼睛,沒說話,他深呼吸了幾下,但是沒有說什么。
“你生氣,你生氣我傷害了你的女人,但你又不敢和我算賬,是因為知道你一直在背叛我們的同盟是嗎?”高悅盯著他,尖銳地發問。“你自己說的隨我,怎么了?又犯病了?看到她難過又忍不住試圖叫停?霍榆,你真應該感到羞恥,要是我的孩子愛上殺害我的人的女兒我一定非常失望,你這幾年又在干嘛呢?你一直想和她在一起!”
霍榆閉上眼深呼吸,高悅的每個字都用力在他心口扎著,他惱羞成怒,“差不多得了!”
兩人之前氣氛還是那樣緊張,霍榆想起兩人是一起摔下來的,他忍不住開口問她:“你為什么會和蔓蔓一起摔下來?”
高悅看著他,眼神忽然渙散了幾秒,是啊,為什么?為什么那一刻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她?
高悅眼眶不自覺有些濕潤,她將對自己的憤怒都發泄到霍榆身上,說話的語氣很不客氣,“她把我拉下去的。”
“真的?”霍榆有些懷疑,不過他沒覺得霍蔓是存著什么壞心,對于一個想要傷害自己的人下意識想拉她一起也不是什么很過分的事。
“不然呢?”高悅死死地盯著他,“不然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嗎?當初我們說好不會放過霍家的任何一個人,你嘴上說著恨她要報復她,結果她掉兩滴眼淚你又恨不得跟條狗一樣回去舔她!”
“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嗎?!”霍榆也急眼了,他能明顯感覺到高悅情緒很激動,但不明白到底為什么她忽然這樣,比之前激動多了。
“我哪句話說錯了?你到現在沒有和她提過我的事到底是為什么你心里沒數嗎?我不告訴她是因為我覺得霍為的女兒能是什么好東西,反正也不會有什么良心,不如看她一頭霧水地被折磨。你不告訴她是為什么呢?你擔心她因此受折磨!甚至在她和許安私奔之前你想著只要能隔開我和她讓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行吧?”高悅情緒激動地控訴他。
霍榆看著她,張了張嘴,到底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兩人陷入僵死的局面,好在沒過多久于笙趕到了,他看到霍榆在病房里,不爽了幾秒,但忙著去看高悅的情況,就沒工夫搭理霍榆。
“嚴重嗎?”他看她又是包扎額頭又是包扎手臂的著急起來,但是看到她噙滿淚水的眼睛,心更加沉了下去,“誰欺負你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霍榆,顯然覺得就是霍榆的錯。
高悅也毫不客氣,“霍榆欺負我!把他趕出去!”她此刻內心混亂得很,卻又不得其解,只能像個孩子一樣亂發脾氣。
于笙立馬站起來,冷著臉走向霍榆,和他對視上,意思是希望他識趣一些。
霍榆沒說什么,走出了高悅休息的這個病房,管家他們早就給他打了電話,說霍蔓脫臼的手醫生給她處理好了,他們就先回去了。
于笙聽了大概情況之后沒忍住開口問她,“所以,真的是霍蔓把你拉下去的嗎?”
高悅抬眼看他,很是抵觸,“是不是又怎么樣?”
于笙察覺到她這句話暗喻其他答案,“所以?”
高悅別開眼,揚起臉深呼吸了好幾下,心口不受控制地起伏,“我,我不知道在想什么,莫名其妙拉了她一把。可能被鬼附身了吧,反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推她。”
于笙握住她的手,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會切入點,“或許,你不一定能對她下那樣的手,小悅,不用逼著自己非得這樣做。”
高悅卻忽然激動了起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做不到了?你覺得我和霍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