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蔓躺在許安的懷里,才把心里的孤獨消解了許多。許安從她身后抱著她,“這幾晚睡得不是很好是嗎?”霍蔓轉過來面對著他,縮進他的懷里,“嗯,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是覺醒了一些意識的,被什么高維生物控制的游戲角色。”許安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好奇了起來,“怎么說?”霍蔓想了想怎么表達,“就是當我被控制的時候,我會很自然而然地生活,和諧完美地融入這個世界。但是當那個高維生物離開這個游戲了,我的意識就會顯露出來,發覺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覺得自己從這個世界體系中被抽離出來了。我會對這個世界感到無所適從,心臟被緊緊攥著,陌生,難受,甚至惡心想吐。”她覺得自己好像越說越抽象了,“不知道你認床嗎?就是有點類似那種感覺,覺得周遭的一切都非常非常陌生,就連空氣都讓人難受到想落淚,那種感覺讓我非常非常難受,會一瞬間,對生活產生厭煩。”察覺到許安的沉默,她繼續開口,“嗯我可能有點奇怪吧,我之前生過病,我和你說過的。”許安摟緊了她,“我比較想知道的是,什么時候會讓你覺得,那個能讓你適應這個世界的高維生物離開了?”霍蔓含糊不清地回答,“可能是孤獨的時候吧。”她說了,但沒說完全。準確來說,自從黎星去世之后,每當霍榆不在,她覺得離霍榆太遠的時候,就會覺得那個讓她適應這個世界的高維生物離開了,就是霍為這個親生父親也不能讓她感到好受一些。這也是她為什么那么抗拒和霍為一起去林妍母女家的原因,陌生,難受,惡心想吐,每次被迫在那過夜她都要和霍榆連麥才能睡著。尤其是在她生病的那一年,這種感覺尤為嚴重,不過那一年霍榆直接從學校搬回家里住了,她幾乎每天都能見到霍榆,她也因此才能好好治病。這也是為什么一向脾氣不好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她,哪怕和霍榆爭吵和霍榆互毆,和霍榆互相折磨,她也總是離不開他不過,好在現在有許安,她還有許安,他能替她抵御不少她對這個世界的陌生感。很多時候許安對她的溫柔,讓她真的心動不已。好些瞬間她會覺得,或許有天她真的能放下霍榆。就比如現在,她下了酒店,許安捧著花站在車旁,看到她出來,許安舉起手里的玫瑰,“玫瑰公主~”好像兒童劇場的童話故事一樣,霍蔓沒忍住輕輕捂住嘴笑出聲來,“好浮夸啊你。”雖然這么說著,她還是走到許安身邊開心地接過玫瑰。她最喜歡的花就是玫瑰,但是很少收到喜歡的男生送玫瑰。因為高中的時候在早戀,兩個人東躲西藏沒法很高調,就算送了玫瑰她也沒辦法帶回家。大學時候不是沒有男人追她給她送花,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喜歡上誰,就發生了這些事。霍榆當初知道她早戀的時候沒說什么,她也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會站在她這邊,結果霍榆轉身就去和霍為告狀說她早戀了,氣得她好幾天沒和霍榆說話。“可惜現在不是暑假,又還在過年,我沒辦法跑太遠,不然我可以直接帶你出國放松心情。”許安這幾天沒那么忙,要么白天出來陪她,要么晚上陪她過夜,讓她不那么無聊。每天和她約會,要把兩人之前說好的事都一一體驗。盡管這個她對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已經很熟悉了,但是和許安一起,她也會覺得很新奇。這段時間她和黎銘也逐漸熟絡起來,黎銘老是擔心她缺什么少什么,想讓她來自己家里住,不要住酒店了,但是霍蔓想了想,在家里的話感覺許安來找自己就不那么方便了,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總之,生活好像逐漸沒那么孤單了。這一天黎銘還是邀請霍蔓回家吃飯去了,說他家最近找的廚子手藝很好,霍蔓這個從小就挑食的人肯定也挑不出問題。結果霍蔓剛和黎銘到家里,就看到一個女人在客廳翹著二郎腿看電視。黎銘平時的形象還是溫文爾雅,比較斯文那一類的,但是看到了眼前這個女人之后,他臉黑了下去,“你怎么來了?”柏樂抬眼看到兩人,看到黎銘的手摟著霍蔓的肩膀,她立馬站起來瞪著黎銘,“還好我來了,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竟然把女人帶回家了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霍蔓有些尷尬,“呃……這位姐姐我……”黎銘被她驟然氣到差點說不出話,“你沒事吧你?她只是我妹妹。”柏樂和黎銘糾纏那么一段時間還沒見過他什么妹妹,自然認為他說的是那種“好妹妹”。“哈,好妹妹是吧,你要不要臉竟然對年紀小的妹妹下手,惡心死了!”柏樂覺得黎銘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但是越想越惡心,臉上的嫌棄怎么也擋不住。“人家有男朋友!!”黎銘整個人都要凌亂了。“你現在竟然還開始撬別人女朋友了,你都有女朋友了你還要撬別人女朋友,你你你……”柏樂說不出話來。黎銘更加莫名其妙了,“我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你不要污蔑我!”
“我啊。”柏樂瞪了他一眼。看著兩人越吵越歪,霍蔓連忙插進來,“那個……姐姐,我真是他妹妹,有血緣關系那種妹妹。”柏樂一秒變臉,臉上浮現慈祥的笑容,“你好我的小妹妹,我是你哥的女朋友,我叫柏樂。”黎銘用手指著柏樂,對著霍蔓澄清道:“她不是。”然后“啪”的一聲,他那只手被柏樂扇紅了。吃飯的時候柏樂一整個對霍蔓非常熱情,剛剛那么誤會鬧了一通,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黎銘奇怪地問柏樂:“你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