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可惜,罪與罰做不到。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試探過了。”——其實還有一些別的原因。他沒有告訴費奧多爾,也沒有告訴系統。他覺得自己的意識有點不對勁了。被世界意識影響過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本體同步,意識和想法開始出現偏差。西宮鶴影有點害怕,自己的意識會徹徹底底地和本體割裂開來……成為一個嶄新的存在。他其實覺得自己現在的意識已經和本體不一樣了,但他不敢往這個方向細想……至少青木憐、蛇蛇他們都沒有產生自己的意識。那天他忽然想辦法了結了自己的生命,其實原因有些可笑。他一直在和祂對抗。原先壓制得還行,那天意識卻忽然有點不受控制。他站在舞臺中央,看著下方烏泱泱的觀眾,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聽著音樂和禮炮的聲音。腦袋里卻浮現出西宮月昳的事情。那天,是他的生日。西宮月昳去和太宰治逛街了。他知道他們大概會發生點什么,太宰治這家伙蓄謀已久了。反正西宮月昳也很放縱——不如說是故意的。他有點悵惘。白菜要被拱了。然后西宮鶴影忽然反應過來。他就是西宮月昳,為什么會產生這種剝離的想法?哥哥的人設應當只停留在表演的程度才對。不太對……他腦海里有一道模糊的聲音:月月還小,怎么就被……干嘛要放縱他和太宰治……應該讓月月考慮清楚再……不滿的情緒在擴大。西宮鶴影覺得這種想法很有道理。他看向自己的雙手,舞臺的燈光下,白色的手套鍍了一層耀眼的光。他忽然釋懷了。現在想想當日的決定有點冒失,不過他不后悔,天知道不換身體的話,接下來會發生什么。西宮鶴影決定當個唯心主義者,他覺得他是誰,他就是誰。“您為什么篤定我幫不了您?”費奧多爾問。他站在西宮鶴影對面,船只微微晃動,他柔軟的黑發和跟著晃動。費奧多爾下意識思考的時候會有啃指甲的習慣,那表情實在說不上什么好心,狹長的眼眸晃悠著紅酒般流動而稠密的思緒,他現在看著西宮鶴影,無異于老鼠見著黃油,“為什么不試試呢?”西宮鶴影心說得了吧。他都看見費奧多爾的結局了。
他對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一點規劃,找費奧多爾和系統聊天多少緩解了他積壓已久的焦慮。他畢竟也是人,不是真正完美的存在,無法情緒穩定。尤其是前不久才崩潰過一次。西宮鶴影站起來,想去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跡。船晃悠了一下,他缺血,一時間有點腿軟,往前倒了一下:“誒——”站穩后,他看向費奧多爾,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大海:“你對船動了手腳。”他說的肯定句。他們正在偏航。費奧多爾點了點頭,很大方地承認了:“您似乎對我太放心了,這自由足夠我做一些改動。”西宮鶴影早就知道費奧多爾不會那么安分,所以也沒什么意外的情緒。現在的情況他也有計劃。算算時間,他放出的消息應該足夠那些人做出應對了。“無所謂,你高興就好。”他沖費奧多爾拋出一個笑容,“費佳,你想要什么?”費奧多爾向他走來。“鶴影君,”他伸出手,“您是否愿意讓我,見一見那位存在呢?”下個月想搬家去找基友同居,線下催更,不更新就真人快打模式。“那當然是——不行。”西宮鶴影微笑著和費奧多爾拉遠了距離,“讓祂醒來無異于讓我死去,我可不會同意這種無理的要求。費佳,如果你真想接觸,不如自己想辦法,讓那位存在看見你。”“為了防止你那些多余的心思和無用的嘗試,我必須說。”他斂起笑意,銀色的紋路像有生命的植物,沿著頸側的肌膚爬上來,“你現在殺不死我。”【別和我說話,賭氣。】系統拒絕說話。西宮鶴影摸了摸鼻子。【反正你又不和我商量。】系統嗷嗷嗚嗚,西宮鶴影不說話,它反而忍不住吐槽,【你自己能解決一切,你自己玩去吧!我再也不和你聊天了!】西宮鶴影知道這些都是氣話,他洗了把臉,順路去看了一眼主控臺。費奧多爾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腳,現在船只行進的路線已經固定了,大部分按鈕機關毫無反應。按照現在的航行方向,他們最多也就是在某個海岸擱淺。他對此早有預料,并不著急,而是去餐廳,從冰箱里找了點冷藏的飲料,哼著歌,給自己補充能量。【朝不保夕,別人居心叵測,你怎么還能這么松弛。】系統還是沒忍住,冒出來晃悠,【快想辦法啊……】‘你現在沒有被祂抓住,就已經是我盡的最大努力了。’西宮鶴影倒是很淡定,他自己早就已經想清楚了,‘還有三四個小時,船只就會靠岸,在此之前我想先吃飯,系統,你覺得土豆燉牛肉好還是番茄燉牛肉?’【土豆。】系統罵罵咧咧,【快去找醫藥箱包扎傷口!吃什么飯啊!】‘吃頓飯怎么了,我的人生都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