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搞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有趣的……但另外兩人都很感興趣誒。不管澀澤龍彥和費奧多爾再思考什么鬼東西,他莫名其妙就被兩個人夾在了中間,下樓梯要面對一只冷冷淡淡的惡龍,轉身上去又是一只不懷好意的飯團。上下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西宮月昳眨了一下眼睛。已經到達了太宰君看見會爆炸的距離了。他多多少少感到有些苦惱,思忖了半秒,在上與下之間選擇往下。西宮月昳稍稍懷念了一下以前,系統的能量值反饋某種程度上能真實地反饋人心,久而久之,他自己也相當擅長這一方面。不需要系統,只要和人近距離接觸,他總是能最快找到獲取對方好感的途徑,繼而通過這種手段去完成一些目標。但這樣會導致他習慣性地把周邊人物分為可攻略與不可攻略,淡薄親密關系。因此,在他決心過真正正常的生活時,他就已經在努力忘記這些。他想要一些正常的交往。而且……他現在繼續玩那種小伎倆,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太宰君……x“抱歉抱歉——”樓梯道完全能容納三人并排站著,然而澀澤龍彥站在中間,西宮月昳溜過去的時候難免碰到了對方的衣擺。他似乎有些不安,垂著腦袋,朝澀澤龍彥低聲道歉。卑微極了,宛如一只尋求庇護的小動物。在那一瞬間,澀澤龍彥的大腦里出現了只能依附主人存活的小金絲雀。下一秒,小金絲雀三步并作兩步,飛快跳下了剩下的幾步階梯,抓著欄桿停留在轉角處——超快速,比撲棱翅膀的鳥雀快多了。明明言語態度把自己貶得很低,肢體上卻像是把他們當做了臟東西,有一份微妙的厭惡。偏偏這份微妙感太小,就算發現了,也沒辦法拎出來指責。“那個……費奧多爾君,下次再聊呀。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情形,我還是很愿意和你聊天的。”“當然啦,如果你愿意讓下面守門的岡察洛夫先生和他的石頭人上來,讓我在這里聊多久都可以。”西宮月昳收回抓著欄桿的手,拍去掌心的灰塵,“我只是一個沒異能力的普通人嘛。費奧多爾君,無論你強調多少遍我是被‘邀請’來的,都無法掩蓋這里面的強制意味,和你的高高在上。”他嗓音又輕又軟,說的話又冷又硬。澀澤龍彥:……他注視著西宮月昳溜下樓梯,腳步聲慢慢消失。“很有趣的人,不是嗎?”費奧多爾也從他身邊走過。澀澤龍彥半垂著眸子,鮮紅的顏色在樓道里晦暗不清:“無聊。”
白色的霧逐漸起來了。在今天以前,大概沒有人意識到,霧氣原來也是有危險的。“今天大概會有非常多的人遭遇危機吧。”因為西宮月昳十分好奇地貼著玻璃窗觀察外面,太宰治就湊過去,東一榔頭西一錘子地解釋,“澀澤君的異能力可以使異能力者的異能力分離出體外,目前看來是以白霧作為媒介。獨立出來的異能力將變得富有攻擊性,而且對主人抱有十分的敵意,會用盡全力攻擊主人。”“聽起來大家和異能力的關系不太好。”“也許吧。如果異能力有生命,不見得喜歡主人。之后那些異能力會化作寶石,成為澀澤君的收藏之一。但我的異能力會無效化周身的白霧,所以不會有任何危險,也無法得知它的想法了呢。”太宰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你剛才和費奧多爾聊了什么?唔……也許我該問,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最近。”西宮月昳嗅到一點醋味,他瞥了眼太宰,“其實是網友,前段時間忽然就找到我,說要給我看一些好康的。”太宰治:?“什么、什么啊,你居然沒有和我說過這些事!”“因為我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嘛。”西宮月昳極小聲地回答他,“他給我發了好多關于我哥的事,我以為他是我哥的又一款狂熱粉絲,360度無死角的那種。”“本來想要質問的,但是很多照片資料我自己都沒有,就留下來了。”太宰治心想西宮月昳是真的很喜歡他哥了。他記得西宮鶴影和費奧多爾看起來還挺熟悉的,雖然有種塑料友情的感覺。于是很容易猜到費奧多爾大概是給西宮月昳說了很多灰色地帶的事情,來試探一些他的看法。如果西宮月昳對西宮鶴影所做的事情完全不知情,那么在才失去親人的情況下,很可能就會世界觀動搖,情緒崩潰。情緒崩潰的時候最容易cao控了。這個俄羅斯人一如既往的壞心眼啊……西宮月昳:“他還挺好心的,不是嗎?有時候一些事情經過他的描述,反而會變得很有趣,最近了解了很多關于哥哥的事呢。”太宰治觀察了幾秒,覺得西宮月昳此刻很平靜,沒有難過的信號。——不排除是裝的。想了想以前被西宮鶴影針對的日常,他說了以前絕對不會說的話。“以后,可以找我聊這些。”全家都陽了,村里的親戚也去世了,呃啊啊啊啊啊啊啊(發出自閉的聲音)“普通人都會被白霧排除在外,為什么我還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