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月昳這個人身上纏繞著的線實在是太多了,仿佛她不是在占卜一個人,而是在占卜一大群生命個體。她通過魔法看見的畫面碎片里,甚至有一些奇葩小動物和混亂代碼的畫面。小泉紅子差點以為自己修煉的紅魔法失效了。然而占卜其他人又是正常的,即使是占卜太宰治這個命運同樣復雜、同樣危險的人,她能看到的也比西宮月昳身上的東西多。小泉紅子向來是一個失敗之后會更加有挑戰欲望的人,她當即回到家,用更多的準備來進行占卜。作為紅魔法唯一的傳人,她一定能把占卜完成。就在她準備占卜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小泉紅子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找過來的,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似病弱的男人無比危險。他在夏季穿著厚重的衣服,打了一把黑色的傘,毛茸茸的風雪帽壓在頭頂,黑色劉海下是有些疲憊迷離的紫色眼睛,宛如一片雪夜走來的幽靈:“小泉小姐,久仰了。”“我可以請你占卜嗎?”“放心,你的管家沒有任何事,我只是讓他睡一覺。”小泉紅子沉默。她有一種預感,自己反抗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你要我做什么?”小泉紅子心想,大不了就在占卜的時候給這個男人下咒,咒死他算了。就見這個毛茸茸的男人指了一下角落里的草地:“我想占卜它。”順著視線看過去,小泉紅子眼前一黑。小水桶那么粗的白蛇!它盤踞在自己家的草地上,邊上是已經人事不知的管家。也對,要是她猝然瞧見那么大的白蛇往自己游過來,肯定也要嚇一跳。白蛇甚至打了個呵欠。露出一腔的細牙。小泉紅子:“占卜什么?”“占卜這條白蛇。”費奧多爾蹲下去招了招手,非常溫柔、非常友善。“小白,過來一下。”也非常詭異。白蛇挪著巨大的身子游了過來。它這兩年跟著費奧多爾,被喂得體型又大了一圈,達到了自然界極其難以達到的七米之長。這種體型其實挺難生活在人多的地方,但費奧多爾堅持不懈地帶著它。反正它也不在意,大部分時候都在曬太陽睡覺。迫于生活壓力,小泉紅子開始給這條白蛇占卜。得到了一片鱗片后,她閉上眼睛,面前的水晶球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上輕微浮起,看著神秘又詭異。水晶球之中,開始有零散的畫面出現——小泉紅子猛然睜開眼睛。“它——”她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么,“我看見了一個人影。”
雖然是占卜一條蛇,她看見的畫面卻是人的影子。這不應該。“這樣。”費奧多爾卻是早已了然的表情,“十分感謝您的幫助。”這兩年下來,他早就懷疑蛇蛇里面住了一個人類的靈魂了。這樣也就能解釋地通,為什么一條蛇具備人類的智慧、可以用尾巴尖寫字。甚至擁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異能力。“等等,讓我再看看。”小泉紅子仍舊不敢相信。“太宰君,我真的覺得預言和占卜不能信。”另一道聲音遠遠地飄來。小泉紅子忽然有些喪氣:她家明明準備了那么多陷阱,這些人怎么還是想來就來?來的那兩人也非常淡定,各自撐著一把傘,其中一人更是高調,如同她討厭的那個怪盜基德一般,穿著亮眼的白色衣服。“要是占卜的話,我也可以表演一個啊。”西宮鶴影一股子沒睡醒的怨念,聲音里面滿滿的起床氣。而太宰治哼了一聲:“好啊,你來。”就算他早上的時候心情很好,被西宮鶴影這樣逼逼叨叨一路也煩了。于是西宮鶴影隨手一指,指著一邊的費奧多爾和白蛇說:“你看這個人,看起來和蛇蛇很親密。”“其實已經三個月沒給它喂飯了!”太宰治:……?費奧多爾:……“費奧多爾君,真的嗎?”今天的日九結束了!關于投喂的問題,費奧多爾保持沉默。他撿到蛇蛇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條小飯桶吃一點就能長一點,吃的越多長得越快,最開始他很有興致地投喂,發現蛇蛇逐漸長到七米的時候……實在是喂不動了。貨真價實的七米長的白色飯桶,已經變成他抱起來都有點扛不動的形狀了。放在哪里都很不方便,蛇蛇稍微舒展一下身體,就能占據小半個房間。反正蟒蛇餓三四個月也不會死……“蛇蛇其實根本不喜歡費奧多爾君的。”西宮鶴影笑瞇瞇的,帶著點奇妙的惡趣味。他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方,同樣是呼喊:“蛇蛇,過來。你看,它只是和誰都親近。”一點也不小的蛇蛇游了過來。蛇這種生物很難看出來熱情與否,畢竟它們是一種冷血生物,但……只要體型夠大,看見它的那一方一定會被動熱起來。太宰治原先和西宮鶴影站得近,有些受不了這種畫面的沖擊,往邊上去了點,甚至想和變成孤家寡人的費奧多爾站到一塊去。他深切覺得西宮鶴影的稱號里面應該多一個叫做“奇葩動物園園長”,好像小動物們都和他很親切,現在連別人家的蛇都能誘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