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信息他可太熟悉了,這個人身上的罪名堆積在一起,可以打印出好長一冊。太宰治瞥了他一眼:“昨天月月和我睡一起。”三個高中生一臉“臥槽我聽了什么”的表情,被太宰治的虎狼之言震撼到。他們在簽售會附近找了個咖啡廳坐下,四個人正好占一張小桌子。“占卜這種事情,不能信的吧。”黑羽快斗知道小泉紅子的能力,他也遭遇過對方的預言,“反正她上次預言我會出事,還不是被化解了。”青子:“快斗,你什么時候?”青子根本不記得有這個事情。“不是什么的重要的事情啦……”“月月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健康?”太宰治想到這個方面的問題,“他似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體檢。”白馬探點頭:“并且從不鍛煉。”“正好今年的體檢也快了……”太宰治憂心忡忡,“希望不會有任何問題。你怎么知道他從不鍛煉?你們很熟?”他槍口一轉,指向白馬探。“認識幾年而已。”“你不擔心一下你身上的預言嗎?”黑羽快斗問太宰。“我?”太宰治微微歪頭,他的一只眼睛依舊被繃帶纏著,衣服下的軀體不知道受過多少傷,生與死、病與痛已經和他的人生融合成一部分,“如果死神愿意來關注我,我反倒是要感激……”三個高中生又無言。“我先回去找月月了。”西宮月昳并不知道小泉紅子的預言,他看見太宰治回來,手里還拎著附近一家咖啡店的甜點。“你怎么也去買吃的了……”他接過太宰治遞來的東西,這個口味明顯是太宰專門挑了的,“多麻煩。”“但是我想送給你。”太宰治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依舊是一只快快樂樂的宰貓。他拆了一些東西,幫西宮月昳一起分給在場的工作人員。“月月,你過幾天要去體檢么?”“嗯,今年也已經和私人醫生約好了。”東西有點多,除了面包之類的食物,還有水和飲料這種重量大的。每次都得彎下腰去搬,幾次之后西宮月昳扶住自己的腰,喘了口氣,“好久沒有運動了。”場館內人多,即使開了空調也沒有太大的作用。他額頭沁出一點汗水,被燈光照得晶瑩,發尾散了,于是叼著發圈,重新扎了一遍頭發。“……”太宰治無比真誠,“月月,你的腰是不是不太好?”一些好看,但是實用性很差的東西——西宮月昳的腰。“有嗎?”
西宮月昳輕咳了一下,反正他自己知道就行,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月月,你的私人醫生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嗯?太宰君,你也想治腰?”“我不用治。”太宰小朋友挺胸,帶著無數繃帶和傷口,“我身體……至少我的腰可好了!”“是是是……”“我就是想認識一下。”太宰治繼續問,“月月找的醫生應該非常優秀吧,肯定是比afia的那些醫生要好的。”“太宰君,我記得,森先生有叫你不要濫用藥物?你以前是不是……”西宮月昳轉身面對著太宰治,微微皺眉,“濫用藥物會對身體造成非常大的損傷,小心腎透支,到時候變成一只殘廢貓貓。”太宰貓貓被翻了黑歷史,他慫了。加上西宮月昳其實挺敏銳的,他不敢再多問一些什么。他坐在一邊,繼續等待織田作之助的簽售會結束。西宮月昳一直很不喜歡太宰治去嘗試各種自殺的方法,平常如果被知道了入水上吊,他絕對會連打十八個電話,溫溫柔柔,客客氣氣地和太宰治聊上一頓不好聽的,然后坐最快的車跑來橫濱,意圖用眼刀把太宰治戳死。——既然約定好要太宰治當小貓咪,那太宰全身上下都是黑心地主的財產了。被管著的時間一久,人就會產生習慣,有一次太宰治不幸在任務中受傷,小腿骨折。他甚至擔憂了一下西宮月昳會不會誤以為他是故意的。好在月月只是非常擔心地問了很多事情,單純關心太宰治的病情。一些飼主和小貓咪的本分。現在太宰治想要知道西宮月昳具體的身體情況,想把關系往別的方向推一推,卻遇到了難處。西宮月昳的體檢一直是由神秘的“私人醫生”負責,就連他也沒有查到信息。而且在以往,即便太宰治知道西宮月昳周圍有許多人,也沒有進行全方位的監控——如果做了,肯定會被西宮鶴影叉出去。他就敢偷偷摸摸地打聽一下西宮月昳周圍發生了什么事,把大概的情況掌握住。那么現在問題來了。死亡,除了毫無規律的那種意外,肯定是有因素的。西宮月昳的身體情況不好可以是因素之一,他的其他交際圈也可以是因素之一。第一類危險人物,他自己。afia的干部,暴力組織的代言人,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非常刑。同理,西宮月昳在afia認識的所有人都能算進去……雖然太宰治很不想承認,但他自己確實是一個超級大的危險來源。第二類,他管理著的霞光文學社。看起來很和諧的工作地點,里面卻藏著無數危險人物,雖說大家看起來都已經洗白了,可是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次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