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霽月之湖……”他擺出好無辜的臉色,藍色的眼睛睜大了,“我怎么會知道它在哪兒?”“……”好像看見了一只小狐貍。“算了,你沒事就行。”“給你和明美姐的,就當體檢的賄賂了……醫生,三三,收下吧。”西宮月昳塞給宮野志保一個盒子,里面是因為拍賣取消而定價出售的首飾,“你下次想要什么,我從外面給你買回來。”宮野志保隨即報了幾個名字古怪且很長的東西。“……”聽起來是超級昂貴的精密儀器,不像是能買到的小玩意。“逗你玩的。”她終于笑了,“能見面就很好了,沒必要買什么。”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東邊已然生起一輪淺淺的圓月。在推門之前,西宮月昳撿到了一張小紙片。“太宰君來過啊。”看著紙片上的娟秀字體,其實挺難聯想到太宰治這個人的,“他已經回橫濱了,留了他的聯系方式給我。”……咦,他沒給太宰君留過聯系方式嗎?【你忘了。】系統總是能夠記住所有的事情,【一周前你說要給太宰治留郵箱地址,半小時后你倆一起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就完全忘了這件事。】“那不是我的錯。”西宮月昳振振有詞,掩飾自己的心虛,“我那半個晚上都在擔心太宰治把我的廚房炸了。”【你還答應了太宰治要去橫濱的夏日祭,要提前訂車票嗎?】“訂吧。”西宮月昳把太宰治的聯系方式放進手機的通訊錄,又順手發了條信息問好。他關上門,一個人走上二樓。夏日祭要穿什么樣的衣服呢……月圓之夜。“果然,這顆也不是潘多拉。”藍寶石在月光下光彩耀目,閃爍著美麗的冷光,唯獨沒有傳說中的“第二顆寶石”。拿著它的男人將藍寶石攥在手心。雖然這顆寶石不是他要找的東西,但拿都拿到手了,怎么可能再還回去呢?只需要要過段時間,風頭一過,找個簡單的路子把這顆寶石放到黑市出售給富商,到時候又能獲得上億的資金。“呵。”“誰?!”黑衣男子猝然回頭。院子里有一棵上了年紀的銀杏樹,枝椏繁多,樹葉茂密,綠色的扇形葉片中,白衣被風揚起,銀杏把月剪碎,西宮鶴影站屈著一條腿坐在樹梢,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醒醒,月亮都這么圓了,寶石中哪有什么永生的秘密呢?”他出現的一瞬間,黑衣男人還以為被他們殺死的怪盜基德又復活了,但是仔細看卻又能發現許多不同。他冷靜下來,終于想起這個人是誰,笑了一聲:“你懂什么?只不過是一個二流的情報販子,怎么,要與我們為敵嗎?”他輕飄飄說著,藏在背后的手抬起就是幾槍。
沒打中,風把銀杏樹葉吹得飄搖,白色衣角一下子隱沒在里面。“聽說你這個情報販子什么都做。我給你一個委托怎么樣,把這顆寶石賣出去,分你10的報酬也有千萬,如何?”“一千萬,真是誘人的價格。”西宮鶴影的聲音從樹梢傳來,模模糊糊,沒法定位。黑衣男子握著槍。他口頭談著合作,只等西宮鶴影一出現就……后腦被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什么時候!”他慌了一瞬,多年刀尖舔血的經歷又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你要開槍嗎?”他雖然沒和這個情報販子打過交道,可是聽圈內人講這個人貪生怕死,喜好錢財,很少會做一些出格的事,也幾乎沒有聽說過他親自下手去殺人。這很難不聯想到某個他們害死過的家伙,一個優雅強大卻有著過分高的道德底線的怪盜。“用潘多拉來掩飾掠奪錢財的目的,實在是太低級了。”“你不會以為,我從來不殺人吧。”西宮鶴影的聲音很穩,舉槍的手也很穩,“請務必不要把我和那位怪盜基德弄混。我只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二流的情報販子而已。”“抱歉抱歉,讓你誤會真是太對不起了——晚安。”干凈透徹的寶石砸在草地里。云遮月消。“六槍,都沒有殺死他。你還真是心軟。”“琴酒,跟蹤我讓你很愉快么?”西宮月昳將槍支拋進院子里的水池,撿起地上的藍寶石,“殺不殺是我的事,不勞您費心。”琴酒不太能理解這種大費周章找到敵人,結果只是把人弄成半死的事情。但是西宮月昳走過來,把那顆沉甸甸的藍寶石往他懷里一塞。他聽見這只氣死人不償命的大白鳥說:“唉,送給你了。拿去買點好東西吧,琴酒,你那輛老爺車都開了多少年了?而且這么大的人了,連戀愛都沒——”他火速丟了個煙霧彈,在琴酒把他亂槍打死前跑路了。“今年夏日祭,大家放兩天假吧。”“是,首領!”森鷗外看著因為放假而感到愉快的下屬們,想起自己舉辦煙火大會,賬單上的那些數字。問就是心痛。又叫住了太宰治。“太宰君,最近你交了新朋友?”“森先生早就知道的事情,問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