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沒多少人……”太宰治的想象力一向很足,對面那頭簡簡單單的幾句聲音,他一下子就把整個臥室的畫面都腦補出來了。正因如此,他的心才更痛。鈍痛鈍痛的,還夾著一點說不上來的憐惜。一時間說不清道不明,全成了麻木。“注意身體。”太宰治干巴巴地說。西宮月昳不知道電話那頭太宰治的想法,他腦袋還暈乎乎的。他掛了電話:“社會實踐的事以后再談,我要先去洗漱了。”不幸作為在場最矮最瘦的人,而且此刻還躺在床上,這么一圈圍過來的時候是真的很有壓迫力,仿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你醒啦。”“你已經變成妹妹了!”他一巴掌糊在自己沒清醒的大腦上:“志保,你是要去東京了對嗎?現在幾點,早飯吃了么?你們站在這里干什么?能讓我起床嗎——”他抓住被子稍微往上扯了點,用作睡衣的單薄襯衫的領口早就崩開了,反正也不需要擋著。西宮月昳呵欠了一下,浮生無趣的表情。‘系統,我要把你叉出去。’【我一大早就在加班誒!】確實,一大早就吱哇亂叫。雖然把boss號拉來這里的第一目的是折騰琴酒,讓琴酒不要整天去恐嚇宮野志保,但來都來了,怎么可能不做點正事。組織里的代號全是酒,一瓶瓶一杯杯,西宮月昳核算了一下,把當前的酒們分成了三派。忠于新boss的,忠于老boss的,假冒偽劣的。家里只剩下自己的馬甲,他和系統說話就特別直接:“你說,這酒廠里面假酒的成分那么高,琴酒知道嗎?”【我看他是不知道。】【月月,我們也算假酒吧。】“我們怎么能算假酒?”西宮月昳早上起得晚了,干脆去燙了碗蕎麥面拌醬油吃,“boss何故謀反?”系統趁機上了boss的馬甲,怒揉西宮月昳腦袋。謀反,月月說話就是光明正大地謀反。“假冒偽劣產品暫時別動。”西宮月昳嘆了口氣,“原本指望他們臥底的時候謀得大些,干脆把組織滅了,我們干翻第十一家公司然后跑路。誰知道他們這么不爭氣……”“剩下的也慢慢來。”
他這回讓貝爾摩德去開刀,只是挑了幾個普通的人來殺,真正盤踞在后面的陰險家伙還沒出來。“社會實踐……為什么初中畢業就要去體驗社會?”【你不會真的想要去太宰治哪里吧!】系統嗷得一聲叫了出來,恨不得把西宮月昳撲倒在自己懷里,【他肯定就是想忽悠你為他工作。說不定是森鷗外指使的。】“感覺是太宰君自己任性說出來的話。”西宮月昳安撫了一下系統,“當然不會去那里的,應付暑期實踐這種東西,只需要隨便挑一家自己名下的公司,去當個摸魚志愿者就好了。”【也對。】【你昨天和太宰治說太多了。】系統變成了酸味小統。“隨便聊聊而已呀……你也知道的,我以前都沒有辦過生日宴會,也沒有去過夏日祭,這種事情就是忽悠一下無知小朋友。太宰君雖然面上很嫌棄,但還是很期待這種熱鬧又好玩的事情吧。”某無良小朋友特別理直氣壯。穿越過來的時候他的這具身體特別年幼,而且沒有記憶,根本不知道自己生辰是幾月幾日。西宮月昳干脆把穿越醒來的第一天當做了生日——反正對于他這個靈魂來說確實如此。之后每一年的事情都很多,他對自己的這第二個生日也不是很上心,想起來了就應付性解決一下,最多去買個茶杯蛋糕插個蠟燭。辦得最熱烈的一次,是因為西宮鶴影這個馬甲有一次任務太多,實在是沒辦法按計劃去演出,于是休息了大概半年。那段時間媒體整日喋喋不休,八卦小料滿天飛,他被弄得煩了,向外界解釋是哥哥在陪著家里要出國的弟弟,又準備給弟弟慶生,準備了很久。做戲做全套,還真的去包了個場地,弄了一個比較豪華的生日宴會……給媒體看。請了西宮鶴影當時的工作團隊,少量的死忠粉絲,幾個充數的、想不起名字的同學,以及快斗和青子。唯獨就是不讓媒體進。他自己傻乎乎地坐在中間,帶個小皇冠生無可戀地配合流程,被西宮鶴影的同事、粉絲嗷嗷亂叫著圍住。西宮月昳現在想起來幾年前做的幼稚事情,還是覺得尷尬和頭疼,頓時蜷在椅子上,打斷了大腦的記憶回放。但是他還真的忽然想到了一些東西,可以找afia。“剩下的就交給森首領您自己考量了。”西宮鶴影辦正事的時候基本都會穿著西裝,只是渾身都透著一股想換衣服下班的心思。“這可不是小事。”森鷗外看著手中的信函。算是邀請函,邀請森鷗外與他們合作。允諾的很多,但是要價有些太大了,風險很多。森鷗外作為一只常年摸爬滾打的老狐貍精,頓時有些猶豫:“既然是你們內部的事情,我們港口afia不好插手吧。”“與我無關,我只是一介信使,收錢辦事。”西宮鶴影目不斜視。假裝獅子大開口的不是他。森鷗外覺得還需要再考慮一下,沒有辦法當下就給出回答。不論如何,一口氣借走他們十個異能力者也太過分了。十個,正好是afia發展到現在積攢下的異能力者數量,要是全調到東京去出外勤,他們大本營豈不是要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