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宰治也把這些都悶在心里。“你來看我,不給我帶點什么嗎?”他坐在監獄的床上踢著小腿,“聽說最新更新的漫畫里,你要把我殺死了,我看,我們這個世界也沒好到哪去。”“你把我送到監獄里來了。”太宰治的眼睛就像是下一秒要掉出眼淚,水光粼粼,可憐極了,“你都不進來陪我。”“太宰君。”費奧多爾在外面,遙遙地回答,“我會給你爭取減刑的。”太宰治更淚目了:“不……你進來陪我……”事實上費奧多爾的處境遠沒有看起來那么好。一直有一批人堅持對他處以死刑。另一批人雖然認為他可以利用,但需要嚴加看管,修剪枝葉。他用吸血鬼的毒將組織里部分底層人員轉化為低劣的渴血生物,這是經過某些人同意的,也算投名狀。做完,卻也有人要翻臉,把這作為他過于危險的表現之一。費奧多爾早就預料到這些了,準備了更多的內容,讓他們閉嘴。他最擅長威脅個人了。除了這些彎彎繞繞的權利傾扎,還有組織殘黨對他的追殺。他很不滿意政府的效力,太多危險人物被漏掉了。光是一個琴酒,就足夠令人頭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把琴酒說動,化作自己人。事到如今,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說:他討厭白色的實驗室。他輕松了不少,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勾心斗角不過是平常生活的一點小樂子,玩玩就行。太宰治在監獄里吱哇亂叫,他倒也看得很開心。讀漫畫的時候,他就非常好奇,想親眼看見太宰治穿著囚服……費奧多爾自己打斷了自己的想法。他看著在監獄里的太宰治,覺得這一場景還挺好玩的。太宰治這人本來就瘦,半年沒過好日子,更是清瘦了很多,囚服穿在身上像寬大的睡衣。他光著腳,很無聊的踢著床腳,手指壓在床邊,低頭。他是知道如何扮可憐的。費奧多爾看了一會兒,該走了。他只有半個小時的探望時間。可是周邊的電路忽得開始不穩定起來,燈泡閃爍,警報直響。原本通了高壓電的防護網,也失去了效力。【警告!警告!所有無關人員請離開!】太宰治站起身,他發現了這些不對勁。他第一反應就是費奧多爾。費奧多爾站在外面,仍舊在看著他。太宰治看見他朝他走來,跨過那些輕松就能致死的防護網,每一步他心里都揪一下。費奧多爾就這樣直接走到牢房外,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你要劫獄嗎?”太宰治的眼里閃著期待。“不,”費奧多爾回答他,“我只是來看看。”“然后?”“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費奧多爾低聲念叨了一句。但太宰治已經撲上來,纏在他身上吻他。不想著越獄,也不想著周邊的危險,即使下一秒就要被槍斃,他也要把這個吻進行下去。太宰治似乎總是這樣不顧死活,但這回主動挑起的是他,所以費奧多爾也放縱下去。他們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時間要到了。”費奧多爾的眼里燒著紅色的欲望。太宰治則篤定地說:“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在這里太久,對嗎?”費奧多爾沒回答,捉住太宰的手,咬住他的指尖。他低垂著眼,單看表情只會以為他在做什么神圣的事。但事實是他咬破了太宰治的手指,柔軟溫熱的舌尖反復舔舐那塊地方,吸吮鮮血。他在那里留下一小圈牙印。“不準動!”十來支槍對準了費奧多爾的腦袋。警衛隊隊長厲聲警告:“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費奧多爾舉起手,無辜地睜大眼睛:“我還在擔心電路的問題,這和我可沒有任何關系。我一直在這里沒有走動。”太宰治也安安穩穩坐在牢房里。警衛隊隊長看了又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拉出對講機,質問牢房里的太宰治:“23001號犯人,為什么一直抿唇?”太宰治沖他一笑,唇色發紅:“沒見過人上火?” 完結太宰治從來沒有想過費奧多爾能瘋到這個地步。他好似一夜之間改頭換面,成了一個多年苦心孤詣臥底的大好人。但太宰治確信,費奧多爾加入組織的目的,絕對是因為對方對于生物實驗的投入。他才不信什么一心臥底,明明就是兩頭下注。在費奧多爾發現自己始終無法變回人類之后,他就抽離了自己在黑暗處的身份。而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利益,身在光明的勢力不得不大肆歡迎。一來二去,他們就開始一口咬定,費奧多爾年紀輕輕就抱有了不得的覺悟。很好,很紅,很值得表揚。再然后,就是太宰治的問題。他好像挺服從的,沒反抗,問什么就答什么,除了死活不肯說他在異世界網上的留言,以及那失蹤的半年他去了哪里,一切都再乖巧不過。如果未來可以將功補過,基本不用關牢里,如果不肯,也就關個幾十年,不至于處死。政府還是希望他能為自己效力的,誰都希望有個太宰治這樣的部下——前提是不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