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費奧多爾又沒有和他相處過那么久的時間,他也不是誰都可以領(lǐng)走的花心小野貓。他并不指望費奧多爾能立刻相信他,事實上費奧多爾在說出那些話以前心里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想法了,解釋再多也很難動搖他。但太宰治不介意那些了,費奧多爾沒有第一時間把他弄死已經(jīng)證明了他的選擇。既然結(jié)果是喜人的,那思維里產(chǎn)生過的猶豫與懷疑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他反抱回去。“費奧多爾,我可以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嗎?”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布料與布料摩擦的聲音。“當(dāng)然可以。”費奧多爾支起身,翻身下床,頭也不回,“歡迎回來。”他的動作太干脆利落,以至于太宰治都沒來得及伸出挽留的手。太宰還處在溫情的懷抱里沒反應(yīng)過來,有點迷茫地看著費奧多爾換衣服。“您隨時可以在這里休息,食物和水都不缺。”費奧多爾用手把亂掉的黑發(fā)捋順,從衣帽架上摘下了自己的毛絨帽子和披風(fēng),掛在左側(cè)小臂上,“那么,晚安,太宰君。”這副模樣過于無情,太宰治在原地啊吧啊吧了兩句,張口又閉口,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了進去。也許是他迷惑的樣子過于有趣,費奧多爾站在門口解釋了一句:“蘇格蘭帶來的稀有金屬我必須盡快處理。”好的。蘇格蘭。太宰治默默在心底給這個人拉低了分?jǐn)?shù)。——雖然本來就沒有分?jǐn)?shù)。“很著急嗎?”“已經(jīng)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費奧多爾稍微歪了一下頭,意有所指,“我只是一只需要工作的……吸血鬼。”太宰治蔫了。“好……”結(jié)果還是沒能安心地休息一會兒。太宰治目前沒辦法在外面露面,大部分人都覺得他已經(jīng)死亡,而且已經(jīng)死亡半年之久。雖說死了那么久突然跳出來說其實他還活著這件事很有他的風(fēng)格,可他畢竟還想過點安生日子,不想被afia以及酒廠兩撥人來回折磨。007的日子在橫濱經(jīng)歷得還不夠嗎?
十四歲到十八歲他已經(jīng)完成了絕大部分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掙到的錢也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天文數(shù)字——可惜那些錢都不能說屬于他。所以說成為極致打工人也沒什么好的,最多被老板緬懷一下,xxx在的時候局勢絕對不會如此艱難。太宰治在費奧多爾的床上躺了一會兒。陌生的房間,但因為裝修很有費奧多爾的風(fēng)格所以又不那么陌生。一本厚厚封皮的書放在床頭柜上,昂貴的電子設(shè)備和極簡的家具,還有純白的被褥。窗是向北的,因此不會遭遇日光直射的問題。饒是如此,窗簾選了比較厚的遮光布料,方便費奧多爾在白天睡覺的時候不會被光線打擾。太宰治翻開床頭柜的那本書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的俄語的宗教類書籍,他只能看懂一點,扭曲的手寫體俄文雖然美觀卻實在花眼,看了一會兒便覺得自己要被紙頁上的文字吸進去。他很快合上書,重新倒回床上。以前的太宰治大概會覺得很無聊,但他恰巧之前被另一個費奧多爾熬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最擅長的就是面對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發(fā)呆。他能把天花板上每一區(qū)域的圖案都記錄下來,劃分不同的區(qū)域,然后玩點簡單的棋類游戲。半年,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養(yǎng)傷。那邊的費奧多爾有專業(yè)的醫(yī)生和醫(yī)療資源,但一開始并不對太宰治使用,而是選擇自己利用資源來治療太宰治。這也就算了,太宰治相信費奧多爾若是愿意,花點時間兼職醫(yī)生絕對沒問題。可那人對于止痛藥類型的物品用得格外謹(jǐn)慎,太宰治沒死于大出血,卻差點沒被疼痛感擊垮。就好像曾經(jīng)在這些事情上吃過大虧一般。除了心臟附近的貫穿槍傷,他那時候還斷了幾根肋骨,四肢肌肉有不同程度的拉傷,最輕的傷也是皮開肉綻。簡直是被街機游戲中的人物來了一套暴力連擊,來回折磨后又往致命地方來了一槍,正常人絕對無法存活。尤其是胸腔的上,每一次呼吸都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太宰治都快后悔計劃這次假死了。在有限的治療下,很難說他活下來是費奧多爾的成果還是他本身的那點頑強生命力。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些傷不可能是一個人在房間里鬧自殺的結(jié)果——他總不能自己在房間里和自己打架。可費奧多爾從始至終忽略這些,從未在太宰治面前主動提起。就連太宰治故意開口,他也恍若未聞,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所以說。那邊的世界確實很有問題。一開始太宰治想象不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費奧多爾做出如此多不理智的行為。太宰治躺了一會兒,決定拋掉那半年的悲慘記憶。原先的衣服沒辦法繼續(xù)穿了,現(xiàn)在又不可能有他的換洗衣服。好在費奧多爾的身型和他很接近,湊合著穿絕對不會有問題。相信費佳本人也不會介意他拿一件襯衫湊合。太宰治喜滋滋地翻了一下衣柜,從大堆淺色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件看著能穿的白色襯衫,布料摸起來很舒適,一看就價值不菲。反正是在自己家,胡亂穿穿也不是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