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ia至今沒有對擂缽街這一塊伸出手,任由大大小小的組織在這里爭斗,養(yǎng)蠱似的。看那凹陷下去的地形,不正像一個斗獸場嘛。唯有擯棄人性、到達最黑暗的地步才能存活。何況現(xiàn)在afia自己的首領(lǐng)病危、還發(fā)瘋,行為愈發(fā)恐怖但整體的威懾力有所下降,就像野獸死前最后的掙扎,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等著他們倒臺好上前去咬下一塊肉。……白瀨對中原中也收留那個瘦弱少年很不滿。新?lián)靵砟羌一铮豢淳褪羌绮荒芸甘植荒芴簦兴ネ禆|西估計也難,更不用說拿起槍來戰(zhàn)斗了。還不如一些女孩子能干呢。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廢物,卻要享受他們辛辛苦苦弄來的食物和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庇護所,實在是很讓人不滿。費奧多爾不止一次聽到這種指責(zé)。他垂下手,站在陰影處,不與任何人對視,也不與任何人搭話。看起來很自閉。但白瀨卻很明顯地感受到,那是目中無人的自大,是絕對的忽視,他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嘖,成天跟個幽靈一樣站在那里,嚇?biāo)廊肆恕!卑诪|罵了一句,他清楚這個距離對方絕對能聽見。費奧多爾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連中原中也投來的探究目光也忽略了。等白瀨走后,中原中也才靠近費奧多爾,帶著點他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愧疚感安慰:“白瀨只是性子太急了,你不用理他。”費奧多爾緩緩抬頭,在陽光的陰影下疲憊地笑了一下。他心情不好完全是因為曬的。貧民窟可沒辦法供得起他撐傘。“中原君,”他好像是這里唯一一個用敬語稱呼中原中也的,就連中也本人聽了也覺得十分奇怪,“當(dāng)首領(lǐng)辛苦了。”中原中也總感覺這腔調(diào)十分古怪,又說不上來。幾天相處下來,其實他覺得費奧多爾為人還行,在行為上他至少是正常的,并且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貧弱。雖然現(xiàn)在的臉色看起來確實越來越恐怖了。正常人在初夏的陽光底下曬一會兒,該面色紅潤才對,這人卻愈發(fā)蒼白,甚至到了慘白的地步。中原中也又隨便扯了幾句,白瀨喊他去打架,他便很快地跑開去了。眼下正是每一塊地盤都要爭奪的時候。費奧多爾在陰涼處休息了一會兒,開始往一個方向走去。他依稀記得自己和太宰治是從一個拍賣場逃出來的,被他弄得血流成河之后又放了把大火了。只可惜猶如無數(shù)次的被吸血欲望占據(jù)思維的時候,他沒有確切的毀掉整個拍賣的記憶。再往前推,他甚至沒有如何成為拍賣品的記憶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自己是主動來的橫濱,不論借助了什么方式,這個地方必然有某種自己想要的東西。現(xiàn)在去找那個拍賣的信息,也許還能挖出點線索。
……太宰治百無聊賴地坐在病床上,伸手去拿邊上森鷗外隨便堆放的藥瓶。被森鷗外拍了手背。“森先生,你放了我吧。”太宰治就差沒在小診所內(nèi)蹦迪來干擾森鷗外了,“你看,我現(xiàn)在很健康。”“放你出去然后自殺,幾天后又被送回來?”太宰治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沒有那么無聊。”森鷗外心想這幾天的麻煩,他都不屑于在這一點上反駁太宰治了,只是端著藥瓶和針劑去治療下一個客人。太宰治陰郁地盯著他的背影。明明是和費奧多爾一起入水的,為什么只有他被黑手黨撿到了?又正好撞見首領(lǐng)新找的醫(yī)生路過把他帶走。這樣一來不是又和漫畫的命運重疊了嗎?太宰治很不爽這種發(fā)展,嘗試了好幾次想要從這里離開,可森鷗外似乎鐵了心思,借著治療看護的名義把他留下來。難道是因為入水的時候穿的女裝打動了他那齷齪的內(nèi)心?可是在治療時換下衣服的瞬間不就應(yīng)該心如死灰了嘛,當(dāng)時森鷗外的臉色能讓太宰治笑一整年。而且他都十四了,理論上來說超過了某個hentai會感興趣的年紀。太宰治摸了把臉。可能森鷗外是覺得他即使是男孩子也……雖然更大的可能性還是森鷗外想要利用他。他想了想,若是以前自己覺得無聊的時候,說不定真的會順著森鷗外的意,在診所里面長久地逗留,配合一些陰謀詭計也沒有問題,他會出于好奇而答應(yīng)下來的。可他現(xiàn)在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便不想陪著森先生走一遭篡位的命運了。“森先生——”太宰治在安靜的診所里扯著嗓子叫喚,連隔間麻藥效果未褪的病人都抖了一抖,“你要去哪?”森鷗外整理完藥箱,手指又在白大褂的領(lǐng)口上劃過翻好折疊起來的布料,壓平褶皺,亂糟糟的頭發(fā)絲往后捋起,勉強把自己搗鼓得像樣了些。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樣子。“出診。”森鷗外看了一眼鬧騰不停歇的小孩,本該直接離開的他忽然多加了一句,“要一起去嗎?”“要”這個字還沒說出口,太宰治僵在原地。好像……按漫畫劇情,他會成為森鷗外殺死afia首領(lǐng)的見證者,是為他做假證的人,是共犯。森鷗外準(zhǔn)備得這樣隨便,應(yīng)該不至于今天就要去殺了那個老首領(lǐng)吧……